师春无情拒绝了,似乎不想再跟这些人有什么来往,似乎想和自己的从前撇清关系。

“师春,吴斤两,两个无情无义的畜生,当年弟兄们跟着你们拼命,伱们是怎么许诺的?”“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全都是放屁!”

“也不想想,没有我们帮你拼命,你能在东九原站稳脚,你能有今天?”

“人家如今功成名就,再也看不上我们这些下三滥了,已经利用完了我们,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下三滥?当年若不是我们这些下三滥从嘴里省下一口养活他们,两个狗东西早就饿死了。”

“早知养了两条白眼狼,就该一锅炖了。”

“大家慎言呐,人家如今可不得了,有钱有势,还很能打,要杀我们易如反掌。”

“那就让他来呀,有种把我们这些当年帮他拼命的弟兄全部给杀光了,我看他脸上怎么贴名门子弟的金!”

“怕他做甚,反正都活不下去了,让他杀了自在!”

论撒泼耍混,东九原的这些老弟兄们是有一套的,嫉妒使人疯狂,丝毫好处不给,甚至连面都不见,貌似把他们给激怒了。

他们在临亢城骂,沿街耍泼,边走边骂,奇怪的是无亢山这边也不阻止,任由这些人败坏师春二人的名声。

许多看热闹的都在交头接耳议论,听起来天雨流星大会那第一第二的确实有够狼心狗肺、绝情绝义的。

站在街角的凤池冷冷看着这一幕,之前为了核查师春的底细,她是摸过生狱东九原那边情况的,知道若不是师春大多人都还在流放之地苦苦挣扎求生,哪有闲心吃饱喝足了在这里叫骂。

这些人不但是在城里骂,还跑到无亢山脚下施法大声骂,越没人管他们,他们骂的越发厉害。

站在山缘边,隐约都能听到山下的叫骂声,山上不少无亢山弟子悄悄私语。

师春站在悬崖边的亭台凭栏处静静听着,面无表情。

他开始不愿来听,是吴斤两硬把他拉来的。

听着一些让人上头的叫骂,吴斤两来回踱步,不时呲牙咧嘴挠头,最后忍不住又顿步在师春身后,“那个,春天,要不咱们就去见一面吧,这来都来了,说实话毕竟生死兄弟一场,连面都不见,确实有些过了。他们其实还是怕咱们的,咱们只要露面威慑一番,这事也就过去了。”

师春冷冷道:“不见!”

“到底为什么呀?”说到这,吴斤两又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就不明白了,褚竞堂那些人你都能留着备用,为何就容不下自家兄弟?他们给点小钱就能养活的,都是知根知底的,真要有什么事的话,使唤起来比生人顺手。”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师春紧绷的嘴角松开了,徐徐道:“既然已经活着离开了流放之地,就没必要再让他们去拼命,再不好,也比流放之地好一万倍吧?我们随时会一脚踩空的,没必要连累他们。

他们你还不了解吗?遇到危险出卖我们没什么顾忌的。这里不是流放之地,太复杂了,你我都学到了很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玩了。

我们现在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们不理他们,对他们无情无义,他们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一旦牵扯不清,你信不信他们立马会被人给盯上?这里不是流放之地,也不是东九原,我们现在根本没能力庇护他们。骂两句而已,由他们吧。”

吴斤两静静在原地,静静盯着师春,终于明白了大当家的一番苦心,终于明白了无亢山问要不要驱离时,这边为何会说不用。

然听着山下一阵阵传来的骂声,听到不堪的字眼,他嘴角又绷了又绷,最终烦躁地甩袖而去,“唉,走了走了,我不想听了,烦死了,先回去了。”

他走了没多久,象蓝儿的身影款款走来了,款款走入了亭台内。

正常情况下,在无亢山上,她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与师春单独相处的,然等了几天都未能等到这个所谓喜欢自己的男人来找自己,那她只好自己找了过来。

看着亭内独立的背影,她的神色有些复杂,夏弗离验证的消息已经给她了,可以确定边惟英还是完璧之身,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是她误解了师春和边惟英的关系。

这家伙真的喜欢自己吗?

是不是真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上面得到夏弗离的验证消息后,立刻勒令她进行验证,不能拒绝师春,要吊住师春,利用师春喜欢她来稳住师春,稳住目前的局面,也就是让她脚踏两条船。

也就是说,师春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要看师春能为她象蓝儿做到什么地步。

至于怎么吊住,打小把你送青楼去修炼,若连吊男人的事都做不好,那真是白培养了。

上面的意图简单,边惟康还是要接掌无亢山的,那师春自然是要离开无亢山的,她象蓝儿最好是能一边做边惟康的女人,一边又能做师春的女人,先把师春导入他们魔道再说。

至于师春的身份有没有问题,魔道不会轻信,自有其重重防范措施,等到师春已经深陷其中后,无亢山已经悄然掌控住后,她象蓝儿是想继续做两个男人的女人,还是择其一,或是两个都不要,届时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