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

两只小狗挤来挤去想靠近田澄,被傅例轻轻用脚绕开,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脸上是难以言喻的表情。

他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抿着唇拿起田澄随手丢在沙发上的睡衣,天女散花似的扔在了她身上。

“衣服穿好。”

田澄被突然出现的布料盖了满脸,上半身也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眼前瞬间一片黑,她伸手抓下衣服,手脚并用爬起来,不解地看着傅例。

“我穿好了呀。”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小吊带,上个星期商场打折时刚买的,清爽的棉质布料,穿起来十分舒服。她最近几天都爱穿这套。

傅例不动声色又看了她一眼:“你之前那套水蓝色小狗睡衣更好看,快去换回来吧。”

“那套是短袖的,布料也比这套厚,穿着好热呀,这两天空调坏了,屋子里热得很啊。”

“没叫师傅来修?”

田澄:“打电话给徐师傅了,徐师傅说最近去外地了,我又不认识其他修空调的师傅。”

“我去看看,你先换衣服。”

傅例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田澄这才看到他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食材,惊呼出声:“哇你买了什么呀?我要吃我要吃!”

他头也不回:“不换就不给吃,全部给宝宝们吃。”

回答田澄的又是一阵嘹亮的汪汪声,两只狗狗争先恐后跟着傅例往厨房走,田澄弯腰在两个狗脑袋上各自薅了一把,决定向恶势力低头,转身回屋换睡衣。

等她换好衣服再次回到客厅时,看到傅例正踩在她刚刚站过的小椅子上,正聚精会神地查看空调机身。

对她来说过高的高度距离,对傅例来说绰绰有余。

仰头查看空调机身时,少年人劲瘦的身姿全然舒展开来,看似单薄的身躯里藏着壁垒分明的腹肌,遒劲有力的手臂托举着空调机身。

田澄依在门框旁,悄悄观察着自己这许久不见的邻居,看着看着又开始觉得屋里很闷热。

“应该是主板坏了。”他轻松从椅子上下来,将被拆下来的空调机身外壳放在了桌上,“等会去刘爷爷的零件部买个主板回来装上就行。”

田澄如释重负,可算能吹空调了。她都差点忘了傅例是修电器的一把好手了。

不单是修电器,他做饭也很在行。

放下主板后,傅例像在自己家一样,十分自然地进了厨房,熟练地洗菜开锅,高大的背影让厨房灶台都莫名显小了。

田澄找了瓶酸奶垫肚子,吃着吃着就忍不住去看傅例,看着他熟门熟路地起锅倒油煎煮。

从前他也经常这样做饭给她吃。他不在的这半年,田家厨房的物品位置都换了好几轮了,可他似乎总能一下子就找到需要的东西。

这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田澄漫不经心吃着,脑里思绪发散,又开始思考刚刚没想完的话题,关于亲密距离。

傅例速度很快,没多久就端菜上了桌,是她爱吃的油焖大虾和清烧白菜。田澄狼吞虎咽连吃了两大碗饭。

吃完饭她手脚利落地收拾了餐桌,准备洗碗的时候,傅例拉住了她:“放着我来吧。”

田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忙前忙后做了饭,她从刚刚开始就什么也没干只顾着吃,这会儿说什么都要洗碗。

傅例拗不过她,盯着洗碗台看了一会儿,突然建议:“那我们一起洗。”

田澄:“啊?...”

“你每次洗都不戴手套,一通乱搓,对碗不好。我用洗洁精洗第一遍,你负责过水就好。”

......对碗不好?

田澄叉腰想和他理论,傅例已经自觉站到洗碗台前,开始洗碗了。

水龙头哗啦啦吐着自来水,餐具堆叠在凹槽里,发出乒铃乓啷的声响,傅例从容不迫洗刷着碗筷。他没戴手套,洗洁精丰富的泡沫附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画面出乎意料的赏心悦目。

家属院附属楼小区有一定年份了,房屋的面积都不大,摊到每个房间就小了,厨房就更别说了,两个人同时站在厨房里有点挤。

田澄站在厨房门口,掂量着洗碗台。

傅例人高马大,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她再站过去,几乎就紧贴着他了。

她不可避免又想起亲密距离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