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斤两一手扯了两只手,拉着茅仲和荀凌印快速后退,像拉两具尸体似的。

能畅快呼吸的晁芝林抬手捂住了胸口,意识到自己受了重伤,听到拖行动静,扭头看去,看到了那几人,看到了停步跨立的师春。

晁芝林迅速撑地跳起,晃了晃不适的身体,口角带着鲜血,抬手指向了几人,恶狠狠道:“你们是魔道中人!”

师春无奈摇头,心想也不知道这些大派子弟怎么想的,都这样了,也不知道装个糊涂,现在就算我想放过你,象蓝儿也绝不可能放过。

他回头看了眼象蓝儿,果然,那女人已骤然面无表情。

再回头,他对晁芝林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胡说什么?说正事,我跟你师姐木兰青青谈好了,不为难你,你我一战,你赢了便放你走,输了自然就走不了了。”

晁芝林目光闪动,不需要扯什么师姐不师姐,目前的情况他也得拼力脱身。

他又摸了摸自己胸口,施法内查了一下伤势,手下摸到了腰间的剑柄,垂目看了眼,剑也还在,未给自己卸掉。

他又环顾了四周一眼,不见其他人,就眼前几人。

稳了稳心神后,他盯着师春道:“想起来了,管温好像说过,说你俩很能打。”

师春淡定道:“还行吧,管温是我杀的。”

此话出,晁芝林脸颊肌肉狠狠抽动了一下。

旁观的象蓝儿也大感惊讶,回头看向吴斤两,目露征询,然后又看到了傻大个那让她最不喜欢看到的嘿嘿样子。

似乎怕对方不够愤怒,师春又补了句,“哦,对了,晏几也死在了我刀下,不知道你会如何。”

本想扭头再次目露征询的象蓝儿,又听到了那嘿嘿笑声,于是她忍住了不再扭头。

那两句话也确实激怒了晁芝林,然愤怒去的很快,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惊疑。

两位师兄弟都死在了对方的手上,他如今身负重伤,再想到昨夜一个照面倒在了那女人手上的情形,他如何能不怕。

人家完全有能力趁他昏迷时杀了他,却没有,自信之强大可想而知。

他虽已胆怯,为了求生,也只能豁出去拼命全力一搏。

只手缓缓抬起,二连指立于胸前,低眉垂眼状,气息和气势瞬间内敛。

如雪白衣早已脏兮兮的不成样,可此时那大派弟子的气势却不失。

象蓝儿和吴斤两高度警惕着,真要一旦发生不测,自然不能坐视,自然是要紧急援手。

王都校场内,也在此刻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紧盯镜像,都看出来了,师春和晁芝林这是要一战。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敢与宿元宗弟子一战,都令人万分期待。

许多人也只是久闻其名,并未亲眼看过宿元宗弟子出手,今日难得有幸。

宿元宗长老计清和略眯眼,注意着晁芝林的一举一动,他一看便知,晁芝林一出手便将是致命绝招。

此时此刻的校场内,只有巩少慈一人在走动,打完招呼的他又回到了苗家人的看席边,本以为又能看到苗亦兰的回头含笑点头,谁知苗亦兰竟没听到任何动静似的,死死盯着镜像光幕。

他这才发现,整个校场所有人皆如此,于是也看向了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