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若说我那父亲一房小妾一房小妾地往自己的屋子抬是为了让陛下放心,他早已经与我那母亲没有了情分,师傅的打压也来得及时,陛下想必既要借着你打压他,又不放心无人与你为敌,否则国公府邸没有灰飞烟灭,大约也是门庭冷落了吧。”

司空茉不可置否地轻嗤了一声:“师傅怎么说,那就怎么是,徒儿自然不会再多问。”

裴炎见着她神色冷淡,目光轻渺的样子,便忍不住轻笑:“怎么,你是在吃你母亲的醋么?”

原本不过是小意激她一下,却见司空茉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承认:“没错,我只是不喜有人什么都知道,有人却只能当人家手下随意消遣的小棋罢了。”

裴炎看着她,有点儿哑然,随后他顿了顿,方才轻叹一声道:

“好,既然你问,为师便说,你母亲当年遁入空门确实是为了保住你父亲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陛下深深爱慕蓝翎,生出了即使他得不到,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的想法……”

“他原本是想杀掉蓝翎,但是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能把怒火转移在靖国公府和司空世家之上,你母亲因此遁入空门,并答应一生一世,不得踏出佛堂,你父亲和司空家都会有危险。”

司空茉闻言,冷笑道:“我那母亲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只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既然都不能确定我是谁的孩子,何必当初不喝一碗堕胎

药呢?”

裴炎淡淡地道:

“你父亲和皇帝陛下都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蓝翎已经决定永不入红尘,所以,希望你能将你母亲引出来,加上谁也不确定你是否自己的骨血,于是……”

“于是便所幸眼不见为净是么?”

司空茉眼里满是讥讽,随后看向裴炎:“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要答应我母亲的要求保住靖国公府,她的话对你很重要很重要?”

裴炎伸手拨了一下她的发丝,悠悠地道:

“因为很久以前,为师曾经欠了蓝大元帅一个人情,虽然皇帝陛下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野心勃勃的陛下了,但是他的多疑的性子是没有变过的,当年为师需要你父亲这个挡箭牌,如今你那道貌岸然的父亲也一样在某些时候会需要用到为师,这就是所谓的制衡之术。”

“是么,这么简单?”

司空茉唇角勾起讥讽地弧度,也没有再多问,只是用一双粉臂却环上他的肩头,用尖利的小犬齿咬住他的唇道:

“说不要脸,徒儿怎么及得上师傅的千分之一,但徒儿也很好奇,如师傅这般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的人,到底想要徒儿答应你什么条件?”

她倒是要听听这只霸道又不知羞耻的千年老妖想要什么条件。

裴炎并不拒绝她的自动送上门,启唇含住她的使坏的嘴儿,低声轻笑:“你迟早会知道的,和为师做交易,你自然不会亏的。”

不亏才怪

,被你这老狐狸吃干抹净了,还不知道原来枕边人不是太监。

司空茉暗自腹诽。

“怎么,不敢应么?”裴炎一边沿着她细腻的颈项轻吻,一边用悦耳却阴魅的声音在她耳边诱惑而挑衅地道。

司空茉只觉得颈项间的那股子酥麻犹如虫蚁一路轻爬,她捏紧了他的肩头,嗤笑:

“师傅,你这激将法也未免太不入流了,不过,徒儿答应你也就是了。”

答应他未尝不可,如今京中形式复杂,尚且需要他的势力来平复风波,并且,她很快就要寻机出京,再次前往边境去寻那只部队。

裴炎抬头,诱惑地再次深深地吻上她的唇:“不入流也没关系,你这小鱼儿不是上钩了么?”

“是啊,上钩,愿者上钩。”司空茉似真似乎假地在他唇间轻语,双臂搂紧了他的肩。

愿者上钩,且看谁能上了谁的勾。

她若要一个人,必定是全身心的归她所有,她想要他,可他实在太强大,强大到让她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