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官听了,不知为何却觉得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他沉默了会子,微微眯起眼,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芒:“你再找些咱们的人,好好地盯着那位郡主。”

那太监瞅着芳官的模样,忍不住忽然道:“芳爷,奴才斗胆说一句,您与九千岁看着颇有几分相似,说不定以后您的模样还能派上大用场。”

尤其是芳爷那双冰冷幽深的眼睛,虽然比不得九千岁那种几乎能把人灵魂吸附进去的深沉阴郁,让人都不敢直视,但是确实颇有些相似。

芳官闻言,挑眉嗤了一声:“爷心里有数,你回去吧,休要让人怀疑。”

那太监匆匆行礼后转身离开。

芳官指尖抚摸过自己的脸,眼底闪过一丝轻笑,是啊,这张脸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派上很多用场。

单单就是面对那位九千岁的新王妃时候,不知那位眼底藏着冰与刀子的小郡主在神智迷糊糊的时候,能不能分辨得出他和他的那位表兄的区别?

不知为何,天生的直觉告诉他,那位小郡主和他那位权倾朝野,人人畏惧的表兄之间恐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相敬如冰。

芳官抬头看看已经渐渐泛出鱼肚白的天边,随后转身向韩贵妃的寝宫而去。

拿下了矜持寡淡的皇后娘娘,也该再去安抚一会子那位艳丽丰腴的贵妃娘娘了。

然后……

听说今儿那位小郡主会进宫给皇帝陛下请安。

他唇

角勾起诡冷的弧度。

“嘎嘎……尜尜……”小白愤怒地在笼子里尖叫着,以表达它极度不满与忧伤的心情。

司空茉一边走没好气地拍了一把它的笼子:“别嚎了,你主子我是不会把你放出去的!”

“尜尜!”小白撑着小爪子拼命地跳脚。

白珍瞅了司空茉一眼,小声:“主子,要不就放小白出来算了,想必过了这些时日,它的伤也好了,总这么关着,它也要闷坏了,再说小白不是能驾驭万鸟么!”

司空茉冷笑:“闷坏了,前几日白玉偷偷把这厮放出去,他即刻就去撩拨珍禽园里的那几只母鹰,结果被公鹰发现了,追着屁股撕咬,你觉得这种骚包的性子,又是夏日鸟儿最多的时候,它能忍住不发情么?”

白珍瞅了瞅小白滑稽的光秃秃的屁股,不说话了,自从那日在火场上它一个不留神被火烧了尾巴毛。

烧伤了屁股以后,郡主回来就让人给它剃光了下半身的羽毛,如今毛还没长齐,看起来怪异又可笑,连飞都飞不稳当,奈何小白还不甘寂寞地要去撩拨其他母鸟。

怪异的是,小白身上也不知道有什么,倒是让那些母鸟一点都不介意它奇形怪状的模样,它喊两声,就朝它翘尾巴。

但是母鸟儿不介意,没有一只雄鸟会把自己的配偶让给一个这么奇怪的光屁股的鹦鹉。

今儿要不是司空茉惦记着太平大长公主那里有一种很是神奇的

兽药,也不会提着小白进宫。

小白看着出笼无望,只得郁闷地低低叫唤两声,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笼子里了。

说话间,司空茉和白珍就到了三清殿外。

连公公远远地看见了司空茉过来,赶紧迎上来,低声道了声:“恭喜夫人与千岁爷,百年好合。”

他和何嬷嬷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司空茉和裴炎之间一切事情的人,所以这句话全是真心祝福,并无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人所谓的‘恭喜’之中的不怀好意。

司空茉也报以一个含笑的眼神致谢,随后才道:“连公公,陛下可在三清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