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福了一福身子,转身向隼刹走去。

隼刹正一脸莫测地看着她,因为她走来,浅金色的眸子闪耀过异常的金色光芒。

白珍看着他,目光有些复杂,随后垂下眸子,没好气地一跺脚道:“还不进帐篷去化妆躲一躲,站在这里等死么!”

说罢便低着头一路进了帐篷,而隼刹则亦步亦趋地抬头挺胸从一群冷眼看着他,甚至可以说很想把他丢出去送死的飞羽鬼卫将领们之间走过,直到消失在帐篷里。

看着他们离开之后,月裳忍不住几个大步到了陈爽身边,愤愤地咬牙低声道:“陈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就可以除掉这头狼,让白珍姐姐回到白起哥哥身边的!”

她顿了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瞪着陈爽:“是不是珍姐姐已经不喜欢白起哥哥了,移情别恋了!”

陈爽看了一眼月裳稚气未脱的脸,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裳儿,你要相信,珍姑娘的心,是比谁都要纯粹的,有些时候,大舍大得,有些事,我们终归只能看着,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无常。”

月裳一脸茫然:“陈大哥,你在说什么!”

陈爽摇摇头,只是正色看向月裳:

“月裳,我们都向小小姐宣誓过效忠,小小姐让我们保护珍姑娘,就是给珍姑娘另外一个选择的机会,但是不管珍姑娘到底怎么选择,我们的誓言都不能因此改变,你和月弥要好好地保护珍姑娘……”

“可是……”月裳还想说什么。

他迟疑了片刻,垂下眸子深深地叹了一声: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只要记得,保护了珍姑娘,也就是保护了你的白大哥,这就够了,他们心里都……苦。”

月弥看着陈爽,轻声道:“是。”

月裳有些怔然,最终还是闭上眼,有些无奈地哼了一声:“是!”

军营外的喧嚣声越来越大了,陈爽微微颦眉,警惕地看向外面那些明亮的火光和越来越喧嚣的声音:

“大家要小心,只怕这真于王庭的残部这一次是拼尽了全力勾结上那些对隼刹可汗不满的人发动叛袭,在没有看到可汗尸体之前,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勘察好撤离路线。”

“是!”所有的鬼卫将领们立刻训练有素地散开布防。

月弥迟疑了片刻,道:

“陈大哥,我想咱们还是应该立刻去通知咱们咱们九部在这附近的人,兰瑟斯叔叔他们前些日子有信儿过来说是在这附近巡视当中,咱们九部也有散入各个部落的,我担心这一次,万一赫赫人杀红了眼,咱们这里也要有一场大仗。”

陈爽蹙眉,随后点头:“好!”

且说那一头陈爽安排人手布防,这一头大帐里也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我不!”

“穿上!”

“本可汗是绝对不会穿上女人的衣服的,这是对本可汗的侮辱!”

“不穿上,你要等死么,面子重要还是活着重要!”

“……不管怎么样,本可汗都绝对不会做一个缩头乌龟!”

“啪!”白珍一手拿着衣衫,一手忍无可忍地狠狠一巴掌甩上他的头顶:

“隼刹,本姑娘警告你,你再不换上侍女的衣服,我就让这里所有的男人把你给扒光了,扔到外头去,你自己决定!”

隼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金色的眸子,里面全都是危险的气息,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娇小女子:“你他娘的敢打我!”

白珍圆圆的娃娃脸上也已经是杀气蒸腾,双手插腰:

“你他娘的就是欠打,姑娘我好声气地和你说了恁久,你还摆谱,既然那么想死,那就不要怪本姑娘不客气,把你剥光了送到真于王庭的人面前,你猜猜看,被你打得满沙漠逃跑的真于王庭残部,是不是一定会很高兴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