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茉一惊,拿着令牌陡然转身,看见来人后却反而一副放心下来,一点不意外的模样。

“呵,轻狂又如何,瞧你说得倒是轻巧的样子,这么多年来,你们这些人手握重权,可有人连令牌的边都没摸到,却是我这个没权没势的人拿到了。”

司空茉轻嗤,将令牌顺手装进一只锦袋里。

裴炎双手环胸,慵懒地依在门边,目光落在两眼茫然的靖国公身上:“你给司空老头用了什么东西,效果倒是不错的样子。”

司空茉轻描淡写地道:“是新制的迷香,能在短暂的时间内迷惑人的神智,怎么,师傅想要试试?”

她早就知道那绳子根本不可能绑得住这只千年狐妖,哪怕不借司礼监暗卫之手,他也一样能顺利脱困。

裴炎挑眉,一步步地走到她面前,每一步都携带着阴郁惊人的气息,他唇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为师很想在你身上试试,说不定能见着你一丝不挂地跳支舞。”

司空茉拢手入袖,一边摩挲着袖子里的令牌,一边笑道:“师傅若是想不着寸缕裸奔于朝堂之上,便不妨试试好了。”

两人视线相交,像两束冰冷又锐利的光,互不相让。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等着司空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按在墙壁与他宽阔宽阔胸膛

之间,粉嫩唇已经被他吮在唇间。

他身上散发出的靡靡香气,蛊惑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在他充满危险的温柔里。

司空茉伸出纤手揽住他的肩,顺手把令牌轻巧地一挑,握在手中,避开他方才探入自己袖袋里的手,让他摸了个空。

司空茉用贝齿咬住他的唇,轻声呢喃:“师傅,偷人东西可有损您的光辉形象。”

但是裴炎丝毫没有被发现偷东西的做贼心虚,他径自把手直接顺着她的宽袖摸上她雪白光洁的手臂,放肆地轻抚,也在她唇间轻笑低语:

“也是,为师的风格因该是抢才对。”

说罢,他另外一只手直接勾住她拢在自己颈后的柔荑,大剌剌地就去取她手上的令牌,手势快入闪电。

司空茉的反应却奇快,就在他刚触碰上令牌的瞬间,她忽然手一松,令牌就瞬间落下。

她脚尖一挑,就稳稳地让令牌落在了自己的脚背上,同时另一只手直接勾住他的肩,身子一侧,半卧在他的怀里。

“那也要看师傅你抢得到不抢得到。”司空茉勾起一丝凉薄的笑,贴着他的唇轻声道,甚至挑衅地舔了一下他的薄唇。

今儿她看到他手上令牌的那一刻,就心念电转定下了计谋,用他的令牌为诱饵,去诱使靖国公拿出另外一块令牌。

靖国公一向为人小心谨慎,但蓝翎夫人

的死,必定会在他警惕却心神俱哀的心上撬开一道裂缝,那就是她的机会。

何况,为了更取信于靖国公,她还利用了司空靖,有司空靖在场,靖国公更会无意识地放松警惕。

一个人在面对自己最愧疚的人、最愧疚的事的时候,脑海中便会被悲伤、惭愧的情绪彻底笼罩。

对危险和陷阱的判断就会失去最初的敏锐,而靖国公最对不起的人自然就是蓝大夫人、还有蓝大元帅。

所以在她拿出蓝大元帅的灵位,看见靖国公神色大变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这一步兵行险招是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