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要喊人了!”

“这个点都去上班了,楼里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你能喊出谁来。”

恍惚中门外传来吵闹声,孟卫东猛地惊起。

自己不是过劳猝死了吗,这是哪里?

眼前是个单间,二十来平米,转圈的卫生墙,浅绿的油漆让房间看起来更加明亮。

靠窗的墙角摆着件三开门的大立柜,中间门上镶着一米五高的镜子,擦得丝尘不染;衣柜左边是口大洋箱;再过去是高低柜中的高柜。

折叠饭桌、缝纫机、弹簧沙发、写字台,房间摆的满满当当,收拾得干净温馨。

这房间、墙面、家具,都是八十年代的风格,连身下的床也是,灯芯绒床单,缎子被面,双人枕上绣着鸳鸯戏水。

窗边垂着白底蓝竹窗帘,门旁挂着厚厚手撕日历。

过去的日子都已撕掉,最上一张白底红字赫然印着:

198年2月29日

农历甲子年正月廿八

星期三

一记重锤,锤在孟卫东心头!

自己重生回了年轻时住的筒子楼!

最开始这里是单位宿舍,后来几个舍友结婚陆续搬了出去,自己最后一个结婚,没有房子,就将这里改成了婚房。

正是在这间屋子里,自己渡过了新婚燕尔,鱼水时光。

也是在这间屋子里,妻子李玉芬被肆意凌辱,呼救无助。

那一天,就是8年2月29日!

妻子羞愧难当,趁自己上班时挽了条绳子上吊,好在没有成功,却心气郁结,瘫病在床。

母亲脸面丢光,悲愤离世。

厂长赵同贤找借口开除了自己,丢了工作不说,还被赶出了筒子楼。

在那之后,自己带着妻子随波飘荡,在夹缝中求生存。

不是忍受老板工头的压榨,就是忍受黑心中介的盘剥,更不要说日益高涨的物价,拼命加倍工作,也仅能维持两个人的日常开支。

房子是从来不敢奢望的,肉食和水果一年能吃两三次就不错了,绝大多数时候,只能看看。

飘忽半世,就此消逝。

好不容易看到曙光时,自己却过劳猝死……

没想到,竟然重生回了这一天。

“放开我,流氓!”

门外又传来吵闹声,还有推搡的动静。

这次孟卫东听清楚了,正是妻子李玉芬的声音。

有人在骚扰她!

如同安了弹簧,孟卫东一个剪子跃下床,抢到门前,呼地一下将门拉开,跨出屋外。

走廊里,李玉芬被挤在墙边,双手高高架起,玲珑曲线显露无遗,刹是诱人。

按住她的那人,身高足有一米九,身形削瘦,满脸的贼笑。

李玉芬只有一米六,在那人面前有如一个半大小孩,使不出丝毫力气。

正是上一世凌辱妻子的边红生!

看清仇人的一瞬间,孟卫东就红了眼。

就是这个王八蛋,趁着自己不在家,凌辱了自己的妻子,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半世飘零。

这一次,绝对不能饶了他!

“哟嗬,你还真在家?”

看到孟卫东突然出现,边红生根本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