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棋愉悦的在床上打了个滚。

周逢时查江与舟,并提出结束关系,显然不仅是洁癖作祟,还有走了心的缘故。

这段时间以来的装乖卖笑,终归没有白费。

周逢时的办公室一直有人进进出出,直到傍晚六点多,周逢时用遥控锁上办公室的门,起身走进休息室。

工作了一整天,周逢时凌厉的眼神染上了一层疲惫,当视线触及乔乐棋熟睡的脸庞时,内心的浮躁和身体的疲累,仿佛瞬间就被抚平。

他反手轻轻地关上门,又把敞开的窗户关上,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时而看看手机,时而看看别处,时而又看看乔乐棋。

但连他自己都察觉到,目光落在乔乐棋脸上的时候更多。

他有意识的控制,眼睛却偏偏不听指令。

而韩慕白装睡也装得很辛苦,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周逢时的注视。

平躺了一会儿,她假装在梦里翻了个身,衬衫也顺带着往上撩,露出盈盈一握的腰。

周逢时的眼神暗了暗,喉结也兀自滚了滚。

乔乐棋又酝酿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瞬,去摸手机时一转头,在变暗的光线里与周逢时对视上。

“几点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周逢时没说话,乔乐棋也没继续,收回视线找到手机下床,但身子骨软软的,直接跌进了周逢时的怀中。

“抱歉,我昨晚熬夜搞数据,刚醒来全身发软。”

乔乐棋说着从衣柜里拿出中午藏在其中的鞋子,低着头边穿边说,“我会加班加点的干,以最快的速度做完项目离职,至于你的失眠症……”

乔乐棋顿了顿:“既然私下不再见面,也意味着不能给你治疗,但我会把治疗办法整理出来,你可以找其他医生,或者让韩慕白亲自去学。”

话说完,鞋也穿好了,乔乐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却怎么都打不开办公室的大门。

乔乐棋回头,朝休息室看去:“周总,请你开门。”

已经入秋,天黑得越来越早,不到晚上七点,已经完全的黑了,只有城市的霓虹,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来,带来点点光亮。

周逢时的脸,完全的隐匿在昏暗里,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随时都能把人吸进去。

乔乐棋搞不懂周逢时是什么意思,等了半晌不见回应,折回到休息室门口:“周总,请您开门。”

周逢时依然沉默是金。

合众虽然地处北市最繁华的市中心,但因为是顶楼,又门窗紧闭,几乎与外界隔绝,成了个密闭的安静的世界。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静得乔乐棋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在乔乐棋以为周逢时再也不会开口时,周逢时突然问:“你叫我什么?”

“周总,请您开门。”

乔乐棋重复了一下,话音刚落,周逢时突然起身朝她走近:“再说一次。”

“周……唔……”

剩下的话语,全部被堵在喉咙间,周逢时吻得很用力,夺人呼吸一般,乔乐棋想制止,却换来他更深层次的掠夺。

“周总?您?”呼吸交换间,周逢时贴着乔乐棋的耳边,几乎是恶狠狠一般地说,“就因为我一句话,你就把离开我挂在嘴边,你是真想离开,还是故意刺激我。”

“我哪儿敢刺激您,您一开始就说了的,我们之间由我开始,由您结束,我只是旅行约定。”

乔乐棋的拿腔拿调,令周逢时心里憋着的火烧得更旺了:“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乔乐棋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我说我喜欢你,我说我爱你,我说我不想离开你。可你因为一条朋友送我的项链就把我贬得一无是处,却忘了我也是人,我也会伤心。但今天的事也令我明白,我们终归是没有未来的,倒不如长痛不如短痛,当机立断一刀两断,免得拖得越久越难受。”

周逢时向来不是缠人的性格。

他应该随她而去,可看着她再次泪如雨下的样子,他竟然有些舍不得,搂在她腰间的手也下意识地紧了紧。

他看着她的眼睛,看得那么专注,好像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你当真舍得?”

乔乐棋错开他的视线,看向他身后某处:“没什么舍不舍得的,你原本就不属于我,就像我偷来的糖果,吃再多口,味道再甜,也不能吃多,不然糖果也会变成砒霜。”

“现在这样说,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

“因为没得到,所以蠢蠢欲动。”

“现在得到了,又未如嚼蜡?”

“没有,只是和你在一起越久,越想陷进沼泽的深渊,我害怕了……”

周逢时扣住她的后脑勺,又开始亲她:“害怕忍着,痛也忍着,这是你应得的。”

两个人很快倒在床上,临门一脚时,乔乐棋突然问:“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