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记者提的问题是在杨静眼里沈郴林和沈郴邺最大的不同在哪里?杨静回答年龄。

“SUNSHINE今年的展馆邀请了我们,但时间偏偏与年底的事宜相撞。”,许墨仲看着写真里的模特,继续说下去,“我,你,全婉拒了。”

阳光从瓷砖上反射,挤进她的眼眶里,格外刺眼。

“一月月末就是春节。”,许墨仲抬眸看向她那张依旧温柔未曾染上怒意的脸庞,“你不愿听了?”

单可儿望着面前这般俊俏的脸庞,眉眼几乎是雕刻了所有的柔情,温和如玉。

之前在纽约过春节,因为服装相似,总会被热情的美国人夸是漂亮的情侣。

同样也是因为传统服装,便挑起了对旗袍、马面裙的兴趣,而他也在潜移默化中,对国家历史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她制作手工扇,他讲解茶化。

原本就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许墨仲定睛于她右手中指上的戒指,随后视线缓缓往上抬,落在那双无比熟悉的瞳孔上。

和她感情最深的时候也一起戴过戒指,穿戴的服饰并不亚于现在她与别人的,何至于此。

所有的行程计划都因为许墨仲的到来而提前完成,包括去工商局办理手续。

离开酒店,回到单国安在华景买的云龙中控,除开管家和保镖,只有她和另两个女性助理一起居住。

连续几日的阴雨绵绵给整个花苑投下了清冷的气息,巨大的落地窗上是隐约可见的雨线,似乎将玻璃都划裂了。

石径沾有雨水,多多少少有些湿滑,在她还未透露出一丝担忧之前,管家早已贴心地唤人铺上了防滑地毯。

郊外消散了喧闹,静谧的树林里穿插着鸟叫声和风声,天气好时偶尔也会有其他花苑的居民骑行、奔跑。

细细碎碎的雨落在透明无色的雨伞上,也会偶尔落在白色的蕾丝长裙上。

单可儿在跑道边的亭子一坐便是一个小时,保镖会撑伞站在她的身后,防止斜降的雨淋湿她和她美丽的裙子。

如果因为自己的举动给别人带来了不便,确实是不好的;可如果别人是雇佣的保镖,还需要担心这些么。

很多时候,矛盾带来的负面情绪是极大的,所以她无措又悔过,内心纠结却又感叹自己竟是这样一般优柔寡断之人。

父亲、墨仲描述她是一个表面偏向于情感实际却偏向于事实道理的女孩。

雨伞是完全能容纳下两个人的,只是保镖总会将伞往可儿那边倾斜,单可儿回头看他一眼,他便目视前方。

从小到大身边的保镖一直在更换,两年一次的更换,防止他们产生其他的想法与情感,现在是他们这份工作的第十九个月,距离更换时间也不久了。

单可儿轻轻推了伞柄,问他最近睡得好吗。

保镖说挺好的。

单可儿微微笑,长发随着风向右边摇摆,裙子也一齐向右吹,保镖将伞倾斜压低站在了她的左边。

一瞬间的风一瞬间刮完,脚边只剩被吹落的树叶和垂直的裙摆。

傍晚的黑云压在不远处正亮着七彩霓虹灯的摩天轮顶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散,在中心集聚,层层叠叠的要塌下来般。

仿佛下一秒就要电闪雷鸣。

单可儿扶着保镖的手臂走下坡路,瞥见这场景也是一怔,下意识环顾四周,将低沉烦闷的环境一览无余。

“小姐,也许要准备下大雨,刚刚已经让铭伟开车来接我们了。”,保镖适时补充道,“一会就到。”

单可儿闻言抬头看向他,看出他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情,保镖也垂眸看,又碍于雇主雇佣的地位不敢对视。

她温柔点头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