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的一刻,上方路灯的灯光短暂闪烁的同时一个绵柔的吻便落在了女孩的侧脸,也就是这一瞬间恰好安抚了突如其来的害怕。

单可儿手依旧被他紧紧牵着,尤其是怯意被闪烁的灯光放大的时候,好像他有预知能力般,将亲吻的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她忽地觉着脸颊热热的,然后转头看向沈郴林,却又说不出什么。

沈郴林低头第二次剥开拇指蛋糕送到她的嘴边,又把茉莉花茶扭开瓶盖递给她,“心情好点了么?好点了起来走走吧,你说想要多散步的。”

“我是怕你心情不好的。”,可儿有些羞赧,“变成你安慰我了。”

“那你心情好些了么?”,沈郴林接过她喝了一口的茉莉花茶自己也喝了一口,有点甜。

“好一些了,我想着找时间和墨仲说清楚吧,只是想起如果不是因为我,我们的小团体或许能一直好好相处下去,讲清楚的话他们还得照顾我和墨仲的感受。”

“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他们早就清楚了,只是不好给你们建议呢。”

可儿轻轻叹了口气,“真的吗。”

“说清楚不代表是将关系彻底切断,至少墨仲在和你关系变亲密的时候他的事业因为你、因为你的家庭变得更蒸蒸日上,这我应该没猜错吧?”,沈郴林看向可儿,看到她勉强点头之后才笑着说,“他是必须要和你做朋友的,选择权是在你手上。”

“他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他,对么?”

“我不清楚你利用他什么,但是你得清楚,对于大多数男性而言,在宏伟事业面前…”,沈郴林始终没忍心调侃单可儿的善良,“爱情微不足道。”

单可儿走在他的身边,思虑着这番话的同时也难免会拿墨仲与他做比较。

又是一个无解题。

年龄的不同,经验的不同,家庭的不同,两个人的发展注定不同,她从来不否认墨仲是一名很好很优秀的企业家,他缺少的只有一个翻身的机会。

只是在山师给出的高级晋升机会、给出的权利是以十年甚至二十年为基础,墨仲只是作为单可儿身边最出色的男性、朋友,单国安才给了他辅助的机会。

而沈郴林,是和单可儿一样的,出身于名门世家、财富万贯的继承人,是出生就站在凌驾于他人万倍的台阶上,俯瞰万物。

更何况,沈郴林年少在学业上花费的时间、进入社会后培养的商业意识丝毫不亚于许墨仲。

所以,郴林表达的不是许墨仲的贪婪,而是证明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性格上,他都是比墨仲更适合她的对象。

单可儿不愿肯定墨仲是那般人,只说,“你和山师扯上利益,是因为我吗?”

“一半。”,沈郴林实话实说,“是调查你了,只是调查不清楚,碰巧这时我爸问我有医疗机械的企业想同我们合作,是我主动寻求的么。”

“那就是我爸爸主动找你的吗?”

“算是,最初是你哥哥找我后面却变成了叔叔。”,沈郴林对于这部分的过程到现在还是不太了解,可以说是单祈风的询问过渡到单国安的威胁。

单可儿想起前段时间哥哥对于沈郴林的意见又讪讪地笑了笑,“哥哥像是屏蔽器,他也不喜欢墨仲的。”

沈郴林知道这个也字代表着什么,和单可儿谈恋爱到现在为止,她的父亲、兄长、公司里人例如罗志。都不能接受自己,以及开明的陆织悦都会在私底下警告他对可儿必须尽到一个男朋友的责任。

甚至身边的朋友陈桎、吴皜他们,在之前都会劝阻他不要谈年龄差这么大的,不要谈家里严厉排外的千金。

属实无奈,似乎有种与全世界为敌的错觉。

外人都在考虑合不合适的时候,只有单可儿在柔柔笑问你会不会陪我一起去旅游;外人都在默默接受这个意外时,只有单可儿眉眼弯弯说那你就听我说,我愿意和你分享所有事。

他能感受到的不待见,单可儿作为一名女性,更能感受到。

“你也像屏蔽器,只听见我的声音。”,单可儿忽地转头望着他说,“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开心比被议论感受到难…”

“我开心。”

“我也想开心一下,你能背背我吗。”

彻底谈完心后,可儿脸颊上尽是绯红,她做好了被沈郴林背的准备,然而下一秒却是双腿离地,被他轻而易举地公主抱起来。

稳稳地在空中转了一圈,发丝便飘飘扬挂在他衬衣的领口处,像是给心口挠了痒。

单可儿抱紧了他的脖子,对上后方路人因为好奇投来的目光又赧然落回沈郴林冷峻的下颚线上,他完美的骨相将自信散发至极点。

包括刚才的一举一动,似乎把墨仲的行为当成小打小闹,只认真解答影响她情绪的问题。

可儿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放她下来,偏偏沈郴林不理会,有劲的平稳的抱着她往前走,单可儿羞着埋头在他肩颈处,“后面有人,你快放我下来。”

“哼哼。”,沈郴林低低笑,笑声从胸腔震到她悸动的心,单可儿站在他的面前,红着脸等待路人走过去。

“走了。”,沈郴林等路人走过便提醒她,可儿快他一步伸手按住了手臂,以防他再抱起自己。

“背你。”

沈郴林不再捉弄她,主动在她面前弯腰,单可儿伸手放在他宽厚的背部,停顿一秒后便顺着他的背抱住他。

起身的那一刻感觉周围都是凉爽的微风,空气中都弥漫的甜甜的茉莉花香,她躲在男人的身后问,“以后出来散步,最后一段路你都背背我,好不好。”

“好。”,沈郴林能感受到她如最初的好心情,看着地上亲昵的影子唇角默默上扬。

“还有发现你拿东西还会给我带茉莉花茶的时候。”,可儿嗓音充满了娇软与柔情,“还是你自己做的,我觉得很开心呢。”

“我有时间都会做的。”

“那以后你因为我的家人朋友感受到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让我先去和他们沟通。”,单可儿攥紧了他的肩膀,“我不会让他们因为我去议论你,伤害你。”

沈郴林听着她如同誓言般的承诺淡淡笑,倒不是嘲笑她的单纯,而是这些事本该是他应该证明的责任,没想先被她心疼了,他没反驳,“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