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启言慢慢安抚着任江流,示意他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任江流好像还没回过神来说:;#3;你为什么要抱我?不应该责骂我吗?″薄启言耐心的看着他,说:;#3;江流,因为你是个不快乐的人。″

然后他带着一丝苦笑说:;#3;首先,我的生活没有你想的那么幸福。有时候痛苦是不能衡量的。痛就是痛苦,苦也只是苦,他们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很多人往往只有经历的苦难才会让人更为强大。不是的,大部分人会被苦难折磨的体无完肤。不是因为有苦难,你才有今天的这一切。而是一棵树经历过那么多苦难,它终会结果,尽管周而复始。只有对苦难的思考,经历苦难的过程本身才是有意义的。;#3;

说到这,他叹了一口气:;#3;其实我们生下来首先学会的就是哭,我们一生都在承受痛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也在表演着痛苦。有些时候甚至会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痛苦。″他沉思一会,道:;#3;同样。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他不可能有完全的善或完全的恶。每个人都有最原始的**,在成长过程和社会规则的教化下,每个人用生长出的理性去评判与甄别那些原始**的要求。

但是江流,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人是一个不断流动状态。善与恶也是。那些极力压抑的善可能最后又变成了恶,恶也有可能变成了善。没有绝对理性的人,一味追求向善是压抑天性,违背人性。当你不再纠结于他们之间界限,给彼此一点舒适的缓冲地带,你会呼吸到一点阳光的和煦。″

任江流有些空洞地嚷嚷着:;#3;那为什么我必我有必要去原谅他呢?″薄启言在此刻笑笑,;#3;的确,你有不可原谅的权利。但是人本来就不是绝对理性,也不是绝对恶意的。压抑本身**的同时,也是在压抑人性啊。对你我都是。有时放过他人,也是放过自己。″

任江流若有所思,还是有些固执的开口:;#3;这样这个话题,我们还是下次再谈吧。我们先现在先聊聊这件事吧。″

薄启言微微一笑,模仿着说:;#3;不急,我们还是先聊这个吧。″看着任江流有些恼怒的把头撇到一旁,他哈哈一笑,温柔的说,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这个世界的悲惨与伟大,不给我们任何真相,但有许多爱。’当你逐渐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所谓的荒诞时,你应该开心,因为这不是终点,而是一个开始。;#3;

任江流沉默的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一如既往的冷漠。薄启言我却敏锐的注意到,他的脑中可能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崩塌,因为他的手指是无规律的点动着。

他欣慰的把手交叠放在桌上,前倾身子,探探寻地问:;#3;那小江,我们可以聊这件事的吗?;#3;任江流像是被惊醒一般,飞快;#3;哦;#3;了一声,红晕悄悄爬上了脸颊,他清嗓道:;#3;可以了。首先,我必须说明的是,沈培凌这件事大部分资料是属实的,即我调查的是属实的。;#3;他正想继续往下讲,薄启言却有些赶忙地打断他,说:;#3;你为什么一开始想调查她又是为什么?又是因为什么想爆料的呢?;#3;

偷偷的说,薄启言刚才看着红晕爬上任江流这张清冷的脸,然后又悄悄掩藏起来。不禁想感叹道:;#3;真是一个可爱的人,希望以后能被爱包裹起来。″

这样想着,任江流就开口了:;#3;当年,我刚刚在新闻中获得一个奖,碰巧赶上母校邀请我作为荣誉校友去当评委,说是跟表演有关的。我也碰巧有时间就去了。那是个阴雨天,我有些昏睡,但还是有几人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3;

他顿了顿,回忆道:;#3;其中一个是沈培凌。我想,当时应该是因为她外表是冷艳型的,并且她介绍道: '表演是我的生命,大家肯定我的表演,就是赞美我的生命。我也将不忘初心,用心演戏。'那年那群学生好像才大二,那种显露出的纯粹的热爱,让我被打动,留有印象。

后来再次听到她,也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我正在家里整理着资料,没曾想我一个同事给我偷偷发了个信息,他说:流哥,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他在一家偏高档的酒吧里的包房外听到:这是我们即将出道的培林凌,请大家多多关注,留意。培凌,你上去介绍一下自己吧。

他有些惊讶的想:不会是那个沈培凌吧?正想一探究竟,碰巧有个服务员端着酒,急匆匆的往这个包厢包房赶去。他赶忙上前,假装熟练地说:;#3;兄弟,你快去端别的房间的吧。这个包房,是吧?我帮你。″灯光摇曳多姿,环境昏暗不明,那人也没怎么注意,就把酒递给他匆匆地走了。他说,进入包房后,他看到的是好几个类似大老板的人有站着的,坐着的。有一个人略显不同,那就是打扮略显成熟的沈培凌。看他进去,大家都有一些沉默的自顾自的喝酒,聊天。他偷偷瞥了眼沈培凌,仍是那样冷漠,淡定。

然后他就出来了,再接着,他就告诉我了。作为一个记者,我忍不住去猜测:这是否是自愿的?是否是被老板所逼迫?或许可能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可是这些问题都没能得到答案。我安慰自己,或许那天同事都搞错了,灯光变化多端,看不清楚很正常。再后来,那个同事有一天临时请假了,老板便派我代他采访一天。我就去了。碰巧,那天我采访的是沈培凌。

那时,我就发现沈培凌不只是单单冷脸,而是有些时候你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她都不理睬。对待工作人员甚至助理都爱搭不理。

我又想起之前做表演评委时,我问过旁边老师,对沈培凌的印象怎样?他们都说,还挺好,谦逊有礼,专业过关,是一个有些静的女生。有个老师还补充道:她的家庭应该是属于中产阶级的家庭。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设计师。孩子从小学习舞蹈,绘画,古筝,家庭氛围很好。

调查她,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那天的采访让我有时会不自觉的留意一下她的消息。当然,;#3;

说到这,任江流有些炫耀地笑了笑:;#3;我只是关注你们公司的人,没想到沈培凌居然与你们这个新剧有关。那我就先给这如死水的娱乐圈投下一颗小石子吧。″但他又轻蔑一笑:;#3;可是,我没想到白落可竟会出来声援她,这可是为我煽风又点火呀。那我…;#3;他也无辜的摊了摊手,;#3;那我也只能接受了。;#3;

薄启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3;那你不是说大部分吗,那还有小部分呢?″任江流悠闲的把背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地说:;#3;没礼貌,反正我是经历过的。成绩确实是这样,是不是没刷新的原因我也不好说。敬老院的事本来也是她的问题。但关键的是,她营造了一个贫苦,爱家人,奋斗的农村女孩形象,这是让我无法忍受的。加上白洛克的‘声援’,我有些‘无奈′的回击了。一旦这里面,有一个是假的,网友就不会再全信了。

哎,你别这样看我。″任江流皱着眉,回望向薄启言,;#3;我一开始是欣赏她的,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而且你我也没走过她走过的路,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她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