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不是没想过让人安排自己老婆和岳父母跑路。

但……怎么跟这里的人交代?

他是对付独孤家的主心骨,如果他都没有底气的话,那……欧阳华年绝对是第一个跑路的人。

何仲达其次,鲁明策也不可能帮忙开口说句话。

至于邱壑、陈小芳更加不可能站在这里。

江南只能把对叶美玲说的话,一遍遍重复给自己听,坚定自己的信心。

叶美玲感同身受,眼泪几乎都要下来了,捂住嘴方才没哭出声来。

谁能想到,这一场平平无奇的茶话会居然演变成对付独孤家的起义大会?

“人我叫了,他们来不来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陈小芳突然插嘴道,“现在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

女侏儒又露出了凶相,仿佛一言不合,独孤家的人还没来,江南便要步独孤青的后尘了。

“也好,就当散心的事情做吧!”

江南微微一笑,将银针取出,交到邱壑手中。

“我说话,你来下针。”

干其他事情都稳稳当当的邱壑,双手接过银针的时候,连身子都情不自禁颤抖起来,好像接住的不是几根轻飘飘的针,而是一段厚重的历史传承!

“你慌什么

!”陈小芳轻斥道,“待会给老娘下针的时候,你给我稳重点,不然老娘连你以前的帐一起算!”

邱壑苦笑连连,不说话,光是点头。

“邱先生你有着最起码的功力打底,只要知道针法和穴道,下针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

江南平静叙说道,“倒是你,下针的时候感觉千奇百怪,酸麻痛痒,千万别乱动,否则乱了针法,就是你自找苦头了。”

“放心,待会就是砍我脑壳我都不会动的!”陈小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江南懒得多说她,直接道:“趴到沙发上去!”

陈小芳出奇地露出了忸怩的表情,扭扭捏捏好半天,这才趴到对面沙发上去了。

“神庭,下针三分。”江南开口。

听到针法,邱壑浑身一震,立马起身站到陈小芳身边。

他伸手摸了摸陈小芳的后脑勺。

女侏儒还想说话,却听到邱壑严声道:“噤声!”

陈小芳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邱壑摸索着,将陈小芳的脑袋微微向后掰了掰,运气用力,银针一闪,扎入神庭穴。

“天冲,接两分。”

邱壑目光一凝,手里稳稳下针,跟之前接过银针的颤抖状态完全是两个模样。

江南赞许地点点头。

“风府、风池,下针四分……灵墟,五分……太乙,七分……中柱,感受一下气在何处,自己决定下针……

“关元,注意下针要慢……曲骨,别太快,再慢一些……四满、足五里、命门、腰阳关……”

江南起初还说明下针要用几分力,入几分肉,感受如何,但到后来越说越快,忙得邱壑下针如飞,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水。

而沙发上的陈小芳虽然是趴着,但一点都不享受。

随着下针的进行,她能感受到体内被注入了一股强悍的力量,在不断打通连接她那些断掉枯萎大家经脉。

疼痛,酸涩,肿痛,麻痒……各种各样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但她就是硬生生地忍受下来,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只不过嘴唇硬是被咬出血来,而沙发上的坐垫也早就被她揪破,捏在手心成为一团。

反而是邱壑的喘息声越来越响亮,到后来竟然是有些支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