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大伙儿看到慕容玥与小川两个人鼻青脸肿的,先是吃惊,然后假装没看到,又各自去忙活了,只有黄爱玉无法假装。

终有一日,黄爱玉敲开了孙清扬的房间门,幽怨地问:“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吗?”

孙清扬正在画发电机的结构图,看到黄爱玉一脸心力交瘁又哀怨的模样,于是将手头上的笔搁下了,然后平静地看向她,道:“我们都是在网里的人,你在网里,我在网里,他们也各自在自己的网里,谁也帮不了谁。”

黄爱玉似懂非懂,“你应该明确告诉他的。”

“你觉得他会不明白吗?还是说不明白的那个人是你自己?”孙清扬反问。

黄爱玉怔住了,良久,掩面而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

“你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孙清扬淡淡道。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把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可是没有用。”黄爱玉痛哭流涕,爱而不得的无力感折磨着她。

孙清扬拍了拍她的后背,幽幽叹了一口气,“做人做事,尽力了就好。真属于你的,别人拿不走。不属于你的,到了你碗里,最后还是让人抢走了。缘起缘灭自有定数,看淡就好。”她这话不是在劝黄爱玉,而是在劝自己。

黄爱玉用模糊泪眼看她,她没有流泪,没有哭泣,可眼眸中的哀伤是真真切切的。

“你,为什么难过?难道你不喜欢他们两个吗?”

她苦笑不语。

“你当真不喜欢陆小川吗?”黄爱玉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我喜欢他,但仅限于朋友的那种喜欢,跟你的喜欢不一样。你放心吧。”孙清扬勉强笑道。

黄爱玉这才松了口气,扭捏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他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清楚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小川会为你改变心意的。”孙清扬鼓励道。

黄爱玉羞红了脸,点了点头。

孙清扬还是给她支了几招,黄爱玉才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接下来两日,黄爱玉主动要求加入小川的队伍,船上只留孙清扬与游小雅。

船只就在离岸不远处停泊着。

孙清扬与游小雅在二层的大平台上处理昨天高丽奇他们采回来的栗子。

栗子的外壳跟刺猬一样,需要剥开晒干,才好保存。

“估计是要变天了。”游小雅抬头看了看天。

原本他们还打算这两日就出发的,真是人算不如天上,看来返期要往后推迟了。

“估计会是一场暴风雨。咱们得在暴风雨来之前,把船开到安全的海湾里。”孙清扬丢下手中的活儿,仰头看天。

只见南边乌云滚滚而来,半边天空都黑沉了,海上的风浪也渐渐大了。

她立即下到甲板上,点起了传递信号的狼烟。

那边小雅忙着将那些在晾晒的鱼干、肉干,还有一些谷物野果都收回储藏室,免得被雨淋湿。

孙清扬点完狼烟,便同她一起收。

两人忙完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歇息了一小会儿,游小雅又坐过去剥栗子了,见孙清扬也过来了,便对她道:“剩下这些,我来剥顺便看船,你先下去吃些东西,待会儿咱两再换着来。”

孙清扬也不推辞,去了。她早上只吃了一块栗子饼,这会儿早就饿了。

机舱、餐厅和杂物间都在底下一层。机舱在船尾,而餐厅在中间,杂物间在船头。

餐厅正中是一张大长桌,有十米长,足够三十多人共同进餐。

长桌上堆了不少的肉干以及一些野果,孙清扬随意拿了块鹿肉干以及几颗枇杷果来吃。

今天的船舱有些摇晃,可见外头的风浪已经加强了,暴风雨即将来临。她在等那些外出采集物资的人回来,然后将船只开到口水河湾里去躲避风浪。

正当她咬着半干的鹿肉时,突然听到甲板上似乎有打斗的声音。她立即放下肉干,提了剑径直爬上了木梯。

到楼梯口,就见上方冒出一个人头,定睛一看,这人不是石虎手下的黑皮子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