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赵姐做卫生开的,而一楼那一大排灯火通明的,连小花园的氛围灯都打开了应该是刘悟驱鬼用的。

陈涧还没走进前厅,就听到了刘悟的声音:“回来啦!”

“你是怕电费用得太慢吧?”陈涧进门顺手先在总开关那儿把院子里的灯关掉了。

“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了!”刘悟说。

“外面要真有什么东西,你当场能吓疯,”陈涧说,“怕就拉窗帘。”

刘悟拎着那半箱啤酒跟着他进了屋,过去拉上了窗帘。

“驱鬼吗?”陈涧看着他手里的啤酒,“一直拎着这玩意儿干嘛啊?”

“喝点儿,”刘悟把箱子往桌上一放,拿了一瓶出来起开了递给他。

“大学生酒瘾不小啊。”陈涧接过酒。

“你不懂,”刘悟给自己也开了一瓶,仰头灌了半瓶下去,“喝点儿睡得实,我昨天没睡在这儿都一直梦到杀人,简直了。”

“你今儿晚上别尿床就行。”陈涧说。

“你这一开口也不饶人啊。”刘悟笑着坐到茶桌旁边。

“比不了你哥。”陈涧说。

“我哥就那样,你不用介意他说话,”刘悟笑着边喝边说,“习惯了就好了。”

碰上个习惯不了的他腿就断了是吧。

陈涧笑笑,靠到床头,拿出手机扒拉着。

“他人真挺好的……”刘悟拿着瓶子,仰着头叹了口气。

陈涧的视线从手机上抬起,看着刘悟,之前还觉得刘悟酒量应该挺好,这会儿一瓶啤酒就开始抒情了。

但在陈涧等着他抒点儿单羽的密闻时,他却突然换了话题:“哎陈涧,听赵姐说你是个苦孩子。”

等密闻突然等到自己头上,这猝不及防的,陈涧愣了愣:“你还打听上我了?”

“没,”刘悟摆摆手,“别误会,我刚害怕嘛,去找她聊天,说起你胆儿大什么的,她就说吃过苦的孩子胆子都大,我说那也不一定,我哥就没吃过什么苦,从小胆儿也特别大,我妈说他肚子里没有别的器官,就一个胆,他就是一个胆人!”

“什么玩意儿。”陈涧乐了,本来还想着刘悟要是直愣愣地追着问他吃过什么苦,他要怎么答,结果刘悟一下蹦到了这上头。

虽然感觉有点儿傻,但刘悟一看就是那种美好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挺有意思的。

刘悟应该是被单羽警告过了不能把他的事儿随便往出倒,但毕竟是喝了酒,加上单羽估计没说他自己的事儿不能说,所以他就开始絮叨自己从小到大的事。

在陈涧听来,刘悟的这些事无聊且幸福,里头能听出来的信息也不少,单羽的确不是良民,打架还留过级,大学也没上,跟朋友一块儿做过生意……

说到这个一块儿做生意的朋友,刘悟就很生气:“不是个东西!坑人!要不是他,我哥……”

陈涧竖起了耳朵,眼睛也往刘悟那边看了过去。

但只听到了几声“iaianianiania”的呓语,刘悟躺床上睡着了。

“多说一句能困死你啊?”陈涧踢了他一踢。

大概是能的,刘悟毕竟开了一路车过来,到这儿两天又是惊又是吓的还没睡好,这一觉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十多点。

还没有尿床。

陈涧推门进屋的时候他正在检查床单。

“看尿没尿床吗?”陈涧问,“摸摸裤子不就知道了,你还能脱裤子尿床单上啊?”

“我找我手串呢!”刘悟晃了晃手腕。

“昨儿晚上慷慨陈词的时候摘下来搁茶桌上了,”陈涧说,“单羽让你去吃早点,吃完了赶紧走,晚了又要下雨了,山里雨大。”

“哦,”刘悟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还真是又阴天了。”

早餐不是买的,早餐是赵姐做的。

为了给善人老板留个好印象,早上陈涧去买早餐的时候,赵芳芳让他去市场直接买的菜和面条,做了一顿牛肉汤面,味道很好。

陈涧记得赵芳芳以前在工地卖过盒饭,虽然只是盒饭,但从面条的技术上看,做菜应该也还不错,所以在她直接包揽了中午和晚餐让陈涧不用再出去买的时候,单羽并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