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药汁从许方毅嘴角溢出,当真是喂多少,吐多少…

纪如月再次蹙眉,几步上前,“给我。”

府医一惊,“大小姐,万万使不得。”

“无碍。”

纪如月接过药碗,“习秋,将他提起来些。”

习秋立马会意,纪如月说提,她还当真是用提的。看得府医和舟川皆瞠目结舌。

“白梅,来端着药碗。”

“是。”

纪如月犹豫了一下,伸手捏住他的双颊,将他下巴顺带着抬高,无半分怜惜之意,眸底甚至有些懊恼,打起一勺汤药,硬生生往他嘴里塞去。

由于她塞得有些深,勺尖正好抵住了喉咙,药便这般尽数灌入。

仅三勺,许方毅面红如血,几乎窒息。

可他的整个身子被几人挡住,府医和舟川无法看见。

纪如月又喂了两勺,见有些不对,正打算松手看看情况,就对上了许方舟睁开的眼眸。

纪如月:“......”

纪如月眼眸闪了闪,忙把勺子放回碗里,捏他脸颊的手却是未松。

习秋也依旧将他提着。

若问许方毅,他是怎醒的?

是憋醒的…

他再不醒,估计得命丧当场了!

原本深陷昏迷难以苏醒,却莫名变成了生死一线。

他这是发乎本能地醒来自救。

并非这破汤药有神效!!

“纪如月!”

许方毅大病一场,本就虚弱,此时身子又被人禁锢着,脸还被人掐着,连开口的呵斥都有些语不成调。

许方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

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纪如月猛地松开手,“许大人,你醒了?”

朝习秋使了个眼色,习秋也立即把人松开,“得亏是我们小姐啊,府医这般医治都不行,我们小姐几口药喂下去,许大人便醒了。都说我们小姐乃福泽深厚之人,果真如此。”

“莫要胡言。”

“是。”

习秋无辜的眨眨眼,退到纪如月身后乖巧站好。

许方毅气的整个身子都有些发颤,此刻他恨自己不是地痞流氓,不至于连骂人的话都难以启齿,“本官醒了,你们出去!”

“是,许大人好生歇着。”

吩咐府医好生照看着。

自己是走得干干脆脆。

舟川激动得双眼通红,不需要许方毅多问,他便迫不及待地跪在床边,如竹筒倒豆般叙述起这三日之事。

“公子,您此番能安然无恙,当真是多亏了纪家!”

府医仔细替许方毅诊了脉,这才如释重负,低声道:“知府大人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好生修养几日。”

许方毅缓缓嗯了声。

府医仍是对药材心痛,抬手轻抚了下药碗,将药端起,“药尚温,大人喝了吧。”

许方毅才醒,有许多问题想问,摆摆手,“先拿下去吧。”

府医的手微微一滞,语气中带着惋惜,“大人,这药极为珍贵,已浪费不少,还请…”

舟川立马接话道:“公子,此药中有龙涎香,得来不易,煎煮更是不易,您...还是喝了吧。”

听到龙涎香,许方毅神情一怔,没再多问,只皱眉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府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与舟川交代了几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