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与此同时,杨家坳靠近祖祠的一处砖房院子之内,在如豆般的烛火照耀下。

施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住地咳嗽着。

屋中的气味虽然没有杨晓芸家中那么刺鼻,但也是类似的味道。

剧烈地咳嗽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咳嗽的脸都涨红了。

施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他看了一眼床边的老伴,自嘲一笑。

“没想到我施落得如此下场。”

“没死在任上,也没死在争权夺位上,居然死在了这疟疾之上。”

“哎……”

施叹了口气,闭目不言。

“老头子……”

坐在床边的老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哆嗦着嘴唇道。

“我听说那个新任县丞周谦不是和林药王关系好吗?”

“不若……我去求求他吧。”

“求他若是不行,我去求县令大人。”

“你这三十年在县衙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县令大人总不会不管你的……”

听见妻子的声音,施微微睁开了双目,有些失神。

他想起了那天被迫从县衙离开的时候,县令跟他说的话。

和他妻子说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

县令本来给了自己一个攀附周谦的机会,却被自己鬼迷了心窍,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如今自己得罪了周谦,又没能接住县令大人的一番好意。

弄得人嫌狗不爱的。

求人救自己?

谁救?

谁愿意救?

施有气无力地朝着老伴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即便我在县衙兢兢业业了三十年,但我之所以被赶回来是因为我得罪了周谦和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