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此事你知我知,不得第四人知晓,你可明白。”顾桓看向苏子桉。

苏子桉皱眉疑惑,“不是第三人吗?何来第四人?”

顾桓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向苏子桉,他一愣,想起那人,瞪向顾桓,挥手,“知道了,知道了!”

“我去用膳,下午提审冯金,我觉得今日应该有进展,你去瞧吗?”苏子桉挥手。

想起裴敬兴趣盎然的模样,顾桓点头,“去。”

冯金蹲在牢房,忐忑不安,他仔细回想,寻找自救的方法,他没有杀人,他确实在老爷房拿了一袋子银子给他,但那数是多少他不知道,不可能是月钱。

他媳妇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当初给了那般多的银子让她嫁给自己,也从未看轻绵儿,自己感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杀她。

狱役把冯金押解至牢房单独审室使,十分配合,但整个人颓废,无精打采。

看着坐在上首的顾大人,冯金挣脱狱役冲过去跪了下来,前几日听老爷说过,皇城司办案绝无冤假错案,顾大人嫉恶如仇,他或许就是自己唯一生的希望。

“顾大人,我没有杀人,求你给我做主,我真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冯金不住磕头眼神恳切。

顾桓手指轻叩案面,面无表情,无端生出深深的压迫感,“说说李秋萍死的那日,你都做了什么,把一天所做的事都按时间顺序说一遍。”

冯金感激点头,“我说,我都说,我真的没有杀夫人。”

冯金赶紧回忆,“我不住府里,夫人替我和绵儿在府外置办了个小宅,我娘子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我们两情相悦,夫人把绵儿许配给了我,还替我们府外置办院子,我感激都来不及,不可能杀夫人。”

“我当日正常回府当值,绵儿在家带孩子,我一直跟在老爷身侧,他就在府中与姨娘腻歪在一起,当时不许我跟着,我就一直守在老爷院子。”

“老爷带着姨娘去找了夫人,三人似乎有些不愉快,回来时老爷在咒骂夫人,姨娘看似规劝老爷别因她与夫人生了嫌隙,实则煽风点火。”

冯金皱眉,“两人之后去了房,许久后才出来,出来时两人皆整理衣裳,心情很好,老爷随后让我驾车把姨娘送出了府,在第七横街附近让我等候,回来时只有老爷。”

“之后就在府中,卯时前,老爷说要与同僚大人去吃酒,临走前,来了人,叫李昌平,找老爷要钱,老爷似乎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老爷把我赶了出去,半个时辰后那人才离开,我就带着老爷出府的。”

冯金如泣如诉,“出了府,老爷看到更夫,还特意停下来问了时辰,刚出长街巷老爷说忘了带银俩,在房案桌上,让我步行回去取钱,他去听会儿等我。”

“我回府取了银俩就准备出门,碰上老太太院中丫鬟送茶,泼了我一身,我又折回官家哪儿要了身衣裳换了,这才耽搁了些时辰。”

冯金磕头,额头磕出死死血迹,一个大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顾大人,我真没杀人,夫人对我有恩,我不可能杀她的,我娘子与夫人感情深厚,我若杀了夫人,我娘子铁定与我合离的,我儿子才半岁,我不可能杀她,大人求你替我申冤,我娘子至今没来看我。估计信了,我真没杀人。”

裴敬站在最后面,翻看了苏大人带过来的冯府证词,抽出两张纸赶紧递给顾大人,“大人看看。”

顾桓接过,扫了一眼确实有印象,本想稍后去翻查证词,裴敬倒挺利索。

冯金所言确实都对得上,若非提前商议好是不可能这般凑巧,冯府几人的证词正好解决了冯金的嫌疑。

“李昌平何许人也?”

冯金不敢隐瞒,“一个老太爷这边的远亲,老爷叫他叔父,比老爷年纪还小上几岁,不学无术,那日老爷说是他来找他要钱。”

“你如何知晓是找他要钱?”顾桓审视的目光打量冯金。

冯金赶紧解释,“草民去房取完银子与老爷汇合后老爷嘀咕的,问我找他要钱的李昌平离开没有,我才知晓的。”

“装银子的的是一个藏色,很大的钱袋子,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这次出府怎么带这么大一包银子,我不知道里头装的是府中月钱,而且我也交给老爷了。”

苏子桉皱眉,“那你钱庄上的银俩怎么回事?”

冯金赶紧摆手,“大人,我没有钱庄开户过,我家的银子都是娘子掌管,成婚前月钱不多,都给娘子买胭脂水粉了,成婚后我月钱都是给娘子,放在娘子户下,我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