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裴宣掸了掸衣袖,神色平淡道,“二弟嫉妒?可惜了,”不等裴德说话,裴宣轻轻一笑,“以二弟的品貌,怕是没有尚公主的机会。这辈子除了靠爹,其他是靠不了了。”

“你!”

“宣。”裴德的火还没发出来,温氏就急急走了上来,她满脸焦急,看了裴德一眼,裴德见温氏来了,也不好再和裴宣吵下去,毕竟还是长辈,只能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等裴德下去,温氏拉了裴宣的手,急道:“你随我来。”

说着,温氏就拖着他去了自个儿院里。

裴宣知道温氏要说什么,心里颇为无奈,但还是跟着温氏进了她的院子,一进屋来,温氏遣退了下人,便朝他急道:“赐婚这事儿你提前知道吗?”

裴宣从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心里清楚,就他前阵子又参加春宴又和李蓉一起查案,他和李蓉早早接触这件事早就瞒不住。

于是他坦然承认:“知道。”

“你知道,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会我一声?”

温氏听裴宣出声,顿时厉喝出声来:“你心底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我只会了母亲,”裴宣给自己倒了茶,平淡道,“您是能抗旨,还是能和陛下理论一下?”

温氏愣了愣,过了一会儿后,她无力坐了下来,眼泪顿时滚了下来:“是娘不好,让你受了委屈。若你父亲还在,你必然也不会遇到这种事儿……尚公主这种事儿不好做,哪个公主是个脾气好的?”

裴宣听着温氏哭诉,他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道:“这事儿,我是愿意的。”

温氏有些不可思议抬头,裴宣想了想,抬眼看向温氏,平和道:“娘,这姑娘,是我自个儿求来的。”

“你求来的?”

温氏满脸震惊:“你好好的,求个公主进来做什么?”

“公主不挺好吗?”裴宣笑起来,“公主也是普通姑娘啊,她人很好的,您见了就知道了。”

“你是吃什么迷魂汤啊?”温氏说着,又哭起来,“我知道你是安慰我,你打小就喜欢真真的,你脾气和你爹一样,哪儿是这么容易喜欢上其他人的?”

“娘,”裴宣哭笑不得,“你日后可别胡说八道了。”

“你是我的儿,我的心头肉,”温氏哭得上气接不上下气,裴宣忙去给她顺着背,听着她道,“你的心思我能不知道吗?我拦不住你二叔去秦家胡说八道,也没想到秦家那个秦临听你二叔一顿说,竟然就直接说他妹子不能进裴家这种窝,直接就来退婚了。都是我害了你,如今还得你来安慰我……”

“娘,”裴宣扛不住温氏这一顿哭,整儿人头都大了,但他知道自己母亲惯来是这脾气,只能好脾气诓劝道,“她真的很好,我真的很喜欢她。我为了娶她可费了老大劲儿,您以后千万别在她面前胡说八道。您要是真为我着想,真想让我有一门好婚事,就求您以后别提秦真真,和公主好好相处,行不?”

温氏听着裴宣这么一通安抚,她半信半疑抬头:“你不是唬我?”

“我能唬您吗?”裴宣叹了口气,“我是当真喜欢她。”

“那秦真真呢?”

温氏一脸茫然。

裴宣抬手扶额:“我那时候脑子不清醒,我就那么大点年纪,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