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来了,皇帝不由得一愣:“蒋夫人,你怎么来了?”

苏芮绾笑道:“臣妇入宫看望贵妃,不料宫人说娘娘在御房,还要臣妇亲自来一趟才好,是有什么事么?咦?祖母怎么也在?”

见她装模作样,老夫人黑了脸。

她说贵妃怎么好端端的赶了来,定是这贱人做的好事,她今日分明是有备而来。

“你来的正好。”皇帝将方才发生之事言简意赅的告诉了苏芮绾:“老夫人有心要二房继承爵位,依蒋夫人看,此事该如何呢?”

苏芮绾闻言,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大概也不愿将侯爷之位给蒋家二房,只是老夫人如今是蒋府当家主母,又有诰命在身,不好直接拒绝。

苏芮绾心下松了口气。

老夫人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怎么想的。

苏芮绾笑道:“事关侯爵承袭大事,臣妇不敢妄言,只是如今祖父和父亲皆已离世,夫君又为了剿匪一事不在京中,此时决定侯爷之位传给谁,未免不合时宜吧?”

“夜长梦多!”老夫人没好气道:“老身如此也是为了蒋府着想,若你祖父在天有灵,得知我将蒋府交到冥儿那等不学无术的后辈手中,只怕难以瞑目,我百年之后,有何颜面见他?”

“祖母顾念祖父的心意自然是好的,可若是顾及错了,难以瞑目的只怕不止祖父一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芮绾的阴阳怪气令老夫人怒不可遏。

苏芮绾唇角笑意逐渐变冷:“祖母只记得祖父在天有灵,难道忘了,今日是父亲的头七么?”

老夫人:“……”

经苏芮绾提醒,众人这才想起今日是蒋健宁的头七。

贵妃惊讶道:“自己长子的头七,老夫人身为人母,难道不该伤心欲绝才是?怎么还有心情挑在这时候入宫,求陛下将本该过继给小侯爷的位置赐给二房呢?”

老夫人脸色难看,还未想到对应之策,一旁,苏芮绾作势红了眼。

“孙媳知道,我们大房不比二叔讨祖母欢心,往日便罢了,事关承袭爵位大事,还望祖母三思!”

老夫人:“……”

这小贱人!居然当着陛下和贵妃的面拐弯抹角的说她偏心!

老夫人也懒得同苏芮绾继续多费口舌:“我今日既来求见陛下,自是深思熟虑过了,陛下,老身的子孙如何自己清楚,冥儿实在无法继承老侯爷的位置。”

“祖母如何就能断言,蒋府交到我夫君手中一定会没落呢?”

老夫人被苏芮绾怼的哑口无言,恼怒道:“放肆!你懂什么?我同陛下商议正事,哪里由得你胡闹?”

苏芮绾也不继续阴阳怪气,同皇帝磕了个头道:“臣妇虽然愚钝,却也知凡事应先按祖制规矩行事,若有变故,再行相应对策不迟,陛下觉得呢?”

皇帝本就没打算同意老夫人的请求,见苏芮绾言辞有据的将老夫人怼的差不多了,顺着台阶附和道。

“蒋夫人此言在理,老夫人若有异议,至少等小侯爷剿匪归来后再行商议,今日,便先回去给长子头七好好烧纸钱罢!”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