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人来到大理寺后,老夫人恶狠狠的瞪了蒋焱冥一眼。

面对大理寺卿,老夫人不卑不亢,蒋府主母气势摆的十足。

“今日不是审理这混账气死他祖父一案么?大人莫不是听信了什么谗言,命人抓了健民父子来,意欲何为啊?”

大理寺卿见自己还未来得及审问,老夫人便急于偏袒二房了,眉心微蹙道:“老夫人稍安勿躁,眼下老侯爷之死无论是蒋焱冥所为,还是二房所为,一切皆没有证据。”

“怎么就没有证据?”

蒋健民道:“太医和我府上做工了一辈子的老奴皆为人证,仵作验尸后,无论是我父亲的死因,还是死亡时间,都同蒋焱冥去探望我父亲的时间对得上!这些难道都算不得证据么?”

“是么……”大理寺卿道:“可是你们口中那些所谓的证人,这几日不仅有人来本官这里改了口供·,甚至还有人举报,周家两位太医收人贿赂,误报了老侯爷的真正死因。”

“什么?!”蒋健民闻言,一时有些站不住了:“不可能!”

“传人证!”

林根生和周家兄弟很快便被带了上来,林根生神色怨怼的看了蒋家人一眼,跪地道:“大人,老侯爷死亡当日,草民确实说了谎,最后出入老侯爷的房中的并非小侯爷,而是蒋健民父子!”

“你这贱奴,一派胡言!”

林根生的突然叛变令蒋健民父子瞠目结舌,这老奴对他们忠心耿耿了一辈子,他们蒋府还给了他一大笔钱安度晚年,也算仁至义尽,他实在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来做这等费力不讨好之事。

除非……有人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思及此,蒋健民冷冷的看了一旁的苏芮绾一眼,突然意有所指道:“大人,我父亲如今已经下葬了,若说有人为了替真凶翻案,暗中收买了人证,也不是不可能……”

苏芮绾冷笑了声:“蒋府的老奴对二房忠心耿耿,我听闻早年二叔遭贼人刺杀时,那老奴还曾亲自替您挡刀,这等忠奴,岂是银钱可以收买的?”

“人心易变,这都多少年了!”

林根生本就因刺杀一事对蒋家二房寒了心,闻言更是失望至极。

“老奴确实收了好处,这好处确是蒋家二爷给的,我这有钱庄交易的证据!日期正是老侯爷死亡当日!”

林根生提供的可谓是铁证,蒋健民父子也不是吃素的,执意称他们是看在林根生在蒋府辛劳了一辈子,这钱是给他的辛苦钱。

而一旁的周家兄弟昨夜似乎商议好了,一致保持原来的口供,声称老侯爷确实是被气死的,而那笔钱,也是蒋家二房为了答谢他们对老侯爷的诊治之恩所出,绝非他二人私收贿赂。

一旁,协助大理寺办案的苏芮绾冷笑道:“早年曾替二叔挡过刀,在府中忠心耿耿了一辈子的林根生不过一千两,而二位太医不过替祖父看了几日的病,便一人给了一万两,这说得过去么?”

此言一出,堂外看热闹的百姓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一人一万两,蒋家二房如此大的手笔,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蒋焱冥冷笑道:“我在蒋府这么多年,竟不知原来家中如此大度,仅仅是感谢太医救命之恩,便豪掷万两。”

“不仅如此。”苏芮绾默契的接过了蒋焱冥的话茬儿。

“论资历,赵太医是太医院最老的,医术也是最高的,为何二房单单答谢了诊断老侯爷死因的你们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