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之后,洛城下了几场雨,整个城市被润泽了一遍,到处绿意盎然,充满了生机,都市的烦躁和浮躁也让雨水洗涤得干干净净。

古老的中式庭院里,一位年过九十,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戴着草帽、拿着剪刀,修剪着花圃里的花草。花圃旁边的青石小径上,端端正正跪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太爷,您这次可真得救救我!!”中年男子顶着太阳,满脸是汗水,很狼狈。

老者没回头,也没搭理男子,只慢悠悠地打理着花圃,好像根本看不到边上还有一个人。中年男子见状也不敢再吭声,只端端正正地跪着,汗水八颗八颗的往下滴,也不敢伸手去擦一下。

二十来分钟后,老者收起剪刀,捶着腰感叹道:“这人真是不服老不行呀,连剪几朵花都力不从心了。”说着,便走到花圃外的小石桌旁坐下。

中年男子忙膝行几步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恭恭敬敬给老者斟茶。

老者端起茶杯,这才抬起眼皮,扫了男子一眼

“你得罪的是阿皓,来这里找我有什么用?”

“这次是我不对,族里该怎么罚我都认,但阿皓他摆明不讲族规,非是要我的命呀!!!太爷,您真不能不管呀~~~”

“你还知道族规?”老者手里茶杯“彭”往桌上一搁,“凌氏族规第一条,非凌氏嫡系不得继承凌氏产业经营权。做为凌家子孙,族里可没亏你分毫,该有的哪一样没有?但你和老大明明是庶出,却敢动了灭嫡的念头,现在好意思提族规?”

“就因为族规,凌氏集团百年的产业就要交到十六岁小毛孩子手上?这不是拿几代人心血开玩笑?!”中男年子梗着脖子,不服道“二哥就不说了,他是长房嫡子,按族规该掌管家业就掌管家业,我和老大吭过半声没?但他一个毛孩子凭什么?我和老大在集团兢兢业业二十多年,还不如一孩子?族规就不能改了?凌氏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身家性命全交给他,长老院的真能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中年男子正是凌泽皓的三叔:凌睿明。

老者默默喝着茶,茶气氤氲,看不清他神情。

“若无老祖宗订下规矩,哪来凌氏百年基业。”半晌,老者才缓缓开口,“产业做得再大,也最怕祸起萧墙,兄弟反目。家族产业集权经营,是老祖宗的智慧。”

“不守规矩的人,长老院不会护着。阿皓年纪再小,他也是现任凌家家主。”

见老者甩手不管的态度,凌睿明急了,他一把拉住老者胳膊,开始抹眼泪。

“太爷!您可是我亲太爷!阿皓那狼崽子是真真的要我的命呀!!太爷爷,要是我真让他弄死了,您这一支可就被灭门了呀!!!!您老百年后,也没人给您老修坟上香添土了呀~~~”

这一声哭嚎终于让老者听进去了,老者看着自己唯一的嫡亲的曾孙子,终是不能放手不管,叹了口气

“按族规,哪怕他是家主也不能对凌氏血脉动私刑。他要不了你的命。”

“他爹留给他的近卫团,他眼都没眨就处理了三十人,这里面也好多凌家旁支。”凌睿明急急地道,“这小狼崽子心狠手辣,根本不理会族规!”

隔了半晌,老者再度开口,缓慢问道

“他手上有多少你的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少。滨海那边让他全端了。”

“做事这么不干净,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老者闭上眼,嫌弃

“回去吧。近段时间别外出。”

“凌总,长老院那边让您下周一回趟祖屋。”汪兴敲门走进来。

“没空。”凌泽皓头都没抬,“告诉他们,年底祭祖的时候我会回去。”

汪兴顿了顿,犹豫着开口

“刚才商务部来说,下周三城西地块拍买所需的资金突然出现问题。”

凌泽皓猛地抬眼看向汪兴,眼神凌厉,压迫感十足。

汪兴不由抖了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嘭!!”凌泽皓将手中的件夹猛地砸出去,摔在墙上发出巨大声响

“凌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转告长老院,下周一我准时到。”凌泽皓寒着脸,一字一顿。

凌氏的祖屋在洛城效区的一个小村庄上,小村庄不是很起眼,但景色很好,山清水秀的。整个村落的人都姓凌,很多凌氏集团的老人退休后都愿意回来养老,所以这里人烟到是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