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十八手刀劈下来的同时,陆希极快地,让人觉察不到地侧了侧头,然后在暴力击打中半昏了过去。挨打挨多了,总能总结出些小技巧,可以让自己少吃点苦头,比如说假装晕厥。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凌十九看了看手表

“十三他们几个真能把少爷搞定?”凌十八有些犹豫

“他是人,又不是神。”凌十九冷笑着,“敢只身就来滨海,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少爷会不会还有其它后手?”

“你怕了,还是后悔了?”凌十九浓眉一挑,拍着凌十八的肩膀“上了这条船,就别想着能下去。不然三爷不会放过你,少爷也不会放过你。还是安安心心做事吧。”

“走啦。”凌十九拖着陆希上了车

车开了十来分钟,停在另一幢小木屋前。小木屋大门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影。

“这么安静,情况不太对。”凌十九皱眉

凌十八掏出枪,拧上消声器,对凌十九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不管对不对,都到这一步了,只能进去看看。我打头,你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仔细检查了配枪,将子弹推上膛,然后拉开车门,一前一后往小木屋走去。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轻微的打斗声,没人说话,没有喊叫,也没有枪声,只有闷闷的人体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还有陆希熟悉的,浓重的血腥气息。

陆希躺在汽车后座的地上,安静保持着被拖上车的姿势,一动不动。良久,屋内的打斗声渐无声息,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重,可凌十八和凌十九一直没回来。

陆希心里从一默数到五十,仍不见凌十八、凌十九的身影,他缓缓睁开眼。看着黑暗中门户大开的小木屋,像一个能吞噬人的怪兽。他爬到驾驶室,打开工具盒,摸了一把扳手拿在手里,然后拉开车门,往那张着大口怪兽走去。

室内漆黑一片,陆希一手攥着板手,一手摸着墙,半蹲着,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挪动。等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他就隐约看到客厅里家俱碎的碎,倒的倒,一片狼藉,还横七竖八倒着十来个人。陆希极慢地绕过各种障碍物,小心地不发出一丝声音,然后在卫生间,他看到了凌十八和凌十九,还有凌泽皓和凌七。

凌十九的脖子被折断,脑袋以怪异的姿势搭耷拉在一边,他的枪落在地板上,而凌十八也无声无息,凌七的手臂正卡着他的脖子,他手上还虚虚握着枪,摇摇欲落。凌七虽卡着凌十八的脖子,但他两眼紧闭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凌泽皓则躺在他们的不远处,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陆希紧了紧手中板手,缓缓靠了过去。他伸手试了试凌十九鼻息,没气,他又伸手试了试凌十八鼻息,也没气,他再试了试凌七,有丝微弱的气息。他松了口气,将凌七手臂从凌十八脖子上拿下来,正准备搬动时,变故突起!

“嗖!”“嗖!”两声,陆希的肩胛传来剧痛,凌十八摇摇欲倒地举着枪对准他,枪口正冒着烟。陆希闷哼一声,强忍住疼痛,举起板手就使劲往凌十八头上砸过去,一下、二下、三下直砸到凌十八头歪倒一边,没了气息。

陆希顾不上疼痛,他先把凌七拖出来,然后又把凌泽皓拽过来。他左肩被枪打伤,咬咬牙,把凌泽皓半扛半拖在右肩,正准备往外走,突然听到小木屋外远处传来隐隐的声音,他心里一突,暗叫不好!

人在困境中,总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潜能。度假小木屋的结构都是相似的,陆希扛着凌泽皓,以快速往最里面的房间去,他记得那里的窗户下面是个约有一人来高的灌木林,可以遮掩一两分,他到了房间他直奔窗户,然后一鼓作气,把凌泽皓架在窗台上,推了出去,紧接着他返回室内,以同样的方法把凌七也扔到窗外,最后自己也跳下去。刚跳下去没多久,小木屋内就亮起了灯。

小木屋里脚步声嘈杂,人影晃动,来了不少人。这些人只要一探头,用手电筒晃一圈,就能看到灌木丛中的三人。陆希紧张得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心都拎到了嗓子眼,然后他听到屋内有人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里没有少爷,也没七哥。”

“十五也不见了。”

“少爷的车不见了。”

“让少爷活着回了洛城,大家全都得死!”

“他车上的油剩得不多,不够出山!”

“追!”

又是一阵纷杂的脚步声,然后小木屋又归于黑暗,清静了下来。

血越流越多,陆希头也越来越沉。“不能呆在这里!”陆希脑子的念头强烈而清晰。他轮流拖着凌泽皓和凌七往小木屋后的山林挪动,一步一磕绊,两步一喘气,他也竭尽所能地坚持着,不远处那黑黝黝的,遮天蔽月的山林,仿佛就是胜利的彼岸。他咬着牙,眼光直直地看着前方,执着的一点一点搬运着。终于,他把两人搬进了山林。

此时的陆希,已经失血过多,全身发冷,逐渐失去意识。他抬手使劲摁着肩膀的伤口,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他伸手在凌泽皓口袋里摸找了几下,然后找到了手机!他抓起凌泽皓的手指,摁开了手机。视线越来越模糊,他迷迷糊糊翻找着通讯录,找“卫尘”两个字,拔了出去。

“嘟~~~~嘟~~~~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陆希已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也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人就昏过去。

陆希闭眼之想前,就这样吧,自己已经尽力了,如果真死在这里,就当是还了凌家的债。

卫尘找到凌泽皓时,摆在他眼前的是三个血淋淋的人,清一色的呼吸微弱,其中受伤最重的是凌七,流血最多的陆希,只凌泽皓还有一点意识,手里拿着匕首坐在两人外侧。

“怎么搞成这幅模样?”卫尘皱眉,他快速从急救箱中拿出支激素,对准凌泽皓的手臂打下去。

凌泽皓虚弱地半睁着眼,见来人是卫尘,手里握着的匕首松了。

几分钟后,凌泽皓状态在激素作用下肉眼可见的转好。他伸手接过止痛片,干嚼着吞下。

“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卫尘挑了挑眉,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递给凌泽皓。

凌泽皓接过手机,眉心微蹙,他不记得自己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