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姑娘们也多熬不住守了一冬的寂寞,三三两两的穿着薄薄的处安装,露出纤细的颈脖,与花比美,争芳斗艳,一个个的,就差把自家的花园顶在头上出来招摇过市了。

朝堂风向不明,百姓们的生活却是过得越发的滋润了,茶余饭后,还能打打堵,下个注,看六王能否翻身,有人赔本有人发家。

楚嫱也在府中憋了一个月了,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楚小姐都归结于一句话:人美都是要被嫉妒的!

人嘛,活着就是为了开心。楚嫱见外头光景好,穆泽羲又有事处理,不得功夫,自己便伙同鱼儿,绑架了安言,偷偷的溜了出去。

于是,一辆马车,便驶入了街市的人群中去了。

半掀开车帘,马车上坐着的两位男子体型偏瘦,眉清目秀的,倒是生的细皮嫩肉的。这两人,正是楚嫱和鱼儿。

“啧啧,这姑娘的门牙都能当锯齿了,怎么咬着自己的帕子还没咬烂?”

“哎,旁边那流氓摸了那姑娘好几把了,难道那姑娘都没感觉?”

——·

一路点评,楚嫱顿时觉得,春天来了,姑娘们果然都发春了。

鱼儿半阖着眼,被马车一晃,一头撞在车壁上,顿时整个人一个机灵惊醒了,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瞟了过去,顿时嫌弃道:“小姐,您可没看见,近日京城女子的心又碎了一地一地的,眼泪都快淹没了长安街,那绣花手绢都堆成山了。”

楚嫱一惊,迅速的想了一遍刚才看到的那些,心中一晃,掐着鱼儿大腿,紧张道:“难道他们被采花贼非礼了?预感此生无望了?这可不行啊,少了他们,京城中的胭脂铺子,布料铺子首饰铺子可得少赚好多银钱呢!”

少赚好多银钱——·

鱼儿的眼睛挑了挑,扶额长叹道:“小姐,除了您,天下还有哪个采花贼敢在京城撒野?”

除非

是活的无趣,想死着玩玩。

当然,楚嫱也不需要当采花贼了,最好的一朵霸王花已经在她塌上了。

楚嫱缓缓松开捏着 鱼儿的手,嘿嘿直笑:“过奖过奖。”

鱼儿做捧心状,仰天长叹:“京城中最受人瞩目的六王爷,女子们梦中情人谢公子,最受人喜爱的十一王爷,这一个个的,都突然间销声匿迹,京城中的女子没得口水流了,只得改成流眼泪了。据说前几日城外的尼姑庵已经人满为患,挤不进去了。”

啧啧,不错,尼姑是份不错的职业。楚嫱曾经就觉得,尼姑很是有个性,这光头,这灰袍长袖,个性,楚嫱砸吧砸吧嘴,笑道:“唔,出家?挺好,有吃有喝有人陪?”

恩?鱼儿一怔,有吃有喝可以理解,有人陪?

楚嫱鄙夷道:“青灯古佛常相伴。”

可不是有人陪么?半夜里还能跟佛祖说说琼悄悄话,多好。

然,鱼儿却万分愤慨的控诉起来了:“今儿小姐还是别让人给认出来的好,否则,您今儿就甭想安然的回王府了。许是您一出去,就得被唾沫淹死。”

“恩?为何?”

楚小姐不爽了,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就算没有泪水,怎么也不能是口水啊?

可想来,上天还真是给了她了不得的狗屎运,大圣最是风云的人物,却都与她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她该是幸运,还是作孽?

反正,都怪这几人树大招风,顺带着可怜了她这只躲在树上乘阴的猴子,被京城中的姑娘们心心念念的惦记着,晚上说不定还能抽个小人啥的。

楚嫱突然怅然道:“原来小爷我身价这个高啊!”

看来此生无憾了,看来老天让她一个不留心穿越到这里来,还是给了点好处她的。

虽说楚嫱不是过街老鼠,可有时候,人人喊打也是会找上她的。楚嫱正撑着下巴打盹,等着去玉宝斋好生

的放纵自己一回,突然,前头就有人喊了句:“这是六王府的马车!”

顿时,楚嫱明显的感觉道,大地都颤动了两下,人群蜂拥而来,以女子为首,一个个眼睛里都快冒着泡泡了,朝着马车便冲了过来,楚嫱干巴巴的咽下口口水,眼睁睁的看着一姑娘一屁股撞开一个男子,然后挤了上来,还没反应过来,身子被人一拉,拽了出去。

再一看,他么的,这群人是傻么?都围在车前挤成一锅粥!

鱼儿浑身冒着汗,拽着楚嫱就朝着一旁的铺子跑去,身后不远处,六王府的暗卫正不动声色的跟在楚嫱身后,生怕有什么突发情况。

“救命!哥哥,救我!”

突然,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女孩朝着楚嫱这边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楚嫱了,鱼儿脚步一移,挡在那女孩的面前。那女孩顺势就往楚嫱身后躲。

迎面走来的几个粗壮的汉子,像极了青楼里面的人贩子,一脸一个猥琐样,真是换着法的猥琐。楚嫱捕捉痕迹的走上前去,慵懒的看着那群汉子,心中真是呕吐了一遍又一遍。

“这位公子好,我家妹妹不懂事,还望公子少管闲事。”

那人操着一口大碴子口音,朝着楚嫱倒是做了一揖,恭恭敬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