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民笑了。

章德凝看是看了,看得不够仔细,或者说她的嗅觉不敏锐。

“还是发《人民学》吧。”

他去拿稿子,就要离开。

“等等!”

章德凝按住稿子,心有不甘:“我去问问陈组长。”

谁说《燕京学》不能刊登中篇的,为林爱民破个例也应该吧。

又不是第一次!

她想错了。

陈思崇的办公室,他看了小说,摇摇头:“咱们不能发表。”

“为什么?”

章德凝不服气道:“可以取代两个短篇小说,或者搞个连载。”

“对,就是连载!”

她眼睛闪光:“到时更能吸引关注,咱们杂志的销量就能涨了。”

“你看看这个!”

陈思崇指了稿子第五页:“宋薇的丈夫石仁怀,你想到谁没有?”

“就是施怀仁呗!”

章德凝撇撇嘴:“林爱民指桑骂槐,我早就看出来了。”

“您不会觉得他过分吧?”

她据理力争:“施怀仁的确倒行逆施,换个名字骂骂他,以前树人先生搞过,林爱民也做得。”

“这个倒是无所谓。”

陈思崇满脸无奈,认真警告章德凝:“但是你要想想,内容涉及的可不是右或者左了。”

“宋薇的丈夫石仁怀,同样是f右再复出的。”

“这个小说指的是内部有人借机诬陷,犯了和气的大忌。”

……

“我们《燕京学》庙小,可是兜不住啊。”

他啧啧感慨:“林爱民就是林爱民,太会折腾了。”

“做协几个月前有人说他立场不稳,背叛了反思阵线,去搞情情爱爱。”

“转过头来他爆个这样的情节,打那些人的脸打得砰砰响啊!”

“敢为人先,再鸣惊人!”

……

陈思崇言语间有着钦佩,这可是往日少有的。

“好吧!”

章德凝又兴奋又失落。

她拿起稿子,感觉有千斤重。

人相轻!

读者不理解,做协里的人该懂啊!

都是学作品,非要鸡蛋里挑骨头!

又是这个立场,又是那个支持的,就不能回归到学作品本身吗?

林爱民这篇小说多好啊!

可惜了!

她为林爱民骄傲的同时,也感慨《燕京学》掣肘多多。

杂志社有杂志社的生存之道,他们主编毕竟比不得《人民学》底蕴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