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听孟同知这样说,便知大人没打算放过这位宋砚!

想来也是,若是其他人惹怒了大人,大人或许会念着他们背后的势力而暂时忍住。

但像宋砚这样无权无势之人,得罪了大人,大人自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毕竟处置他,对大人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并且,无论怎样处置他,大人都能全身而退。

想到此处,德安不禁一阵发寒,心中为得罪了大人的宋砚默默点了一根蜡。

于是,德安顺从地说道:“是,大人,小人这就去请大公子。”

德安走出了房间,到了大公子的院落,众人见他来了,皆热情问好。

毕竟德安可是大人身边的得力之人,虽面上时常带着笑意,但大家都知道那只是表面现象,若是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真是仆随主人!

德安虽是孟同知身边的小厮,可在这府中,除了几位主子,谁敢直呼其名?

因此,众人多以“德总管”称呼,德安对这个称呼也很是受用。

此时,一位小厮吉祥便谄媚地上前:“德总管,您怎么还亲自前来了,您随便找一人来传话即可。”

“去,去。”德安此时可没工夫应付这等小厮,“我来自是因为大人有重要的事要找大公子,大公子可在?”

“德总管,这可不巧了,大公子和周管事出门办事了。”吉祥笑着答道。

德安没想到大公子竟不在府中,他想到大人此时心气不顺的样子,自己还真不敢过去对他说大公子不在府中,不然又是免不了吃一阵排头。

“大公子可说了何时回来?”德安觉得待会面对大人时,不能一问三不知。

“这——”吉祥面上一片犹豫。

德安见状,脸上一丝闪过不耐烦:“吉祥,你难道还要在我面前卖关子吗?”

吉祥连忙说道:“小人自是不敢,只是大公子之事,这院中谁敢过问?大公子出门,一向不说何时归来。”

德安一想也是,吉祥一个小小的奴仆,自不会知道大公子的行程。

“既如此,若是大公子来了,你便立刻来报我,大人有急事要找大公子。”德安交待道。

“哎,小的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德总管。”吉祥答应得爽快,毕竟这是一个能与德总管多接触的机会。

吉祥想着,大公子身边的周管事在这院中有自己的心腹小厮。因此,自己在这院中一直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厮,若是能得了德总管的眼,职位上说不定能有所提升。

若是德总管能在大人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那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更有可能直线上升。

因此,吉祥对德安越发殷勤:“德总管慢走!”

说完,他还点头哈腰地将德安送至院门口。

德安对吉祥的识趣很是满意:“便送到这儿吧!注意看大公子回来没有。”

“小人省的。”吉祥在门前望着德安,直到他远去,才回到院子里。

德安未见到大公子,只能如实地向孟同知禀报。

孟同知看到德安独自回来了,便问道:“大公子呢?”

“大人,大公子出门办事了,尚未归来。”德安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生怕一不小心便触怒孟同知。

没想到,孟同知听完,竟难得地没有发火:“想来他应在处理重要事宜,等大公子回来,你再将他唤来。”

德安心下松了一口气,小声应道:“是,大人。”

“行了,你出去吧!”孟同知对德安说道。

德安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并随手将房门掩上。

却说这大公子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曾在院意图陷害李琅的孟洲之兄——孟池。

此时,孟池正在一处私宅里,处理着老张头送来的一批新货物。

这批货物不是真正的货物,而是从各地拐卖或哄骗来的姑娘。

而帮孟池做这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张头。

老张头平日里走南闯北,专门搜集一些普通百姓家的好颜色,若有看中者,则采用踩点尾随的方式,摸清女子的行程,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将女子弄到手。

这样的姑娘因为出身一般,一般丢了后,家人报官后便没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