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这就告退。”老张头告辞后便离开了。

走在路上,他想道:看周管事的样子,此人定是得罪了周管事,他想了想大公子和周管事的手段,觉得此人定然命不久矣。

不过,这也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知道的,自己只不过是个跑腿之人。

于是,老张头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而是赶快回家好好休息。

却说周管事从老张头这得了准话,更加确定了宋砚就是当初被卖入南风馆的那个男子。

他从私宅回到了孟府,直奔大公子院落,孟池只通过周亮脸上的表情,便知宋砚便是那人。

果不其然,周亮说道:“公子,宋砚就是当初那人!”

这个答案孟池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他没想到,李琅这样的纨绔,竟会为一人做到此种地步。

不仅帮助他逃离南风馆,还为了避人耳目,远离扬州,特意将他安排在自己锦川镇的铺面里。

孟池鼓掌笑道:“太有趣了!想来此事,李琅定然是瞒着李知府的!”

这下,李琅不仅得罪了南风馆,若是李知府知道此事,恐怕能气的将李琅的腿打断。

孟池想到那样的画面,不禁觉得畅意!

在处理宋砚上,竟然还能挖出李琅,这真是意外之喜!

周亮看到大公子高兴,心中也由衷地一起高兴。

毕竟若是能让李知府愤怒,自家大人便会开心,到时一定会大加赞赏公子。

周亮问道:“大公子,还要按原计划行动吗?”

孟池瞥了周亮一眼,说道:“你莫不是糊涂了!”

周亮不明白大公子为何如此说,但他态度很好地说道:“大公子教训的是!”

“既然这宋砚是从南风馆逃出去的,想来柳掌事对他如今生活在锦川镇一事毫无所知。你觉得,柳掌事若知道此事,会轻易地放过他吗?”孟池问道。

周亮这下明白了孟池的话外之意:“公子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不用亲自动手,只需把这件事告诉柳掌事,来一个借刀杀人!”

周亮听罢,佩服道:“公子英明。”

“周亮,你亲自去一趟南风馆,将此事告知柳掌事,看他有何反应?若是他确实毫不在乎,我们再动手,若是他觉得自己被耍,我们只需要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孟池交待道。

在周亮临走之时,孟池让周亮到南风馆后务必关注柳尘的表情:“周亮,我们根据柳尘的反应来调整行动方案。记住,无论柳尘是何反应,你回来后便派人盯着南风馆的一举一动。”

“是。”周亮答应得爽快。

接着,他便拿着画像出了院子。

孟池心下忖道:若是柳尘对宋砚起了杀意,自己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完成父亲的要求。

顺便,他再将李琅帮助小倌逃离南风馆,并将他安排在自己铺中,方便与其私会之事传到李知府耳中,这样,李琅定不会好过。

想到此处,孟池脸上不自觉浮现了一丝渗人的笑容。

周管事乘着马车很快便到了南风馆。柳尘听闻周管事造访,很是惊讶,毕竟上一次,周管事是将砚卖入了南风馆。

一想到此事,柳尘便气的牙痒痒,此人不仅没有为南风馆赚过钱,自己还贴了不少银子给他治病。

后来,本来想榨干他最后的剩余价值,通过他去搜寻宅子里是否藏有东西,没想到派过去的宁江、宁溪一命呜呼,就连砚也消失不见。

柳尘越想越生气,如今又不知周管事来所为何事?

但是柳尘知道:定然没有好事!

周管事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亲自前来,定不会是来消遣的。

于是,柳尘让人请来周管事,亲自接待。

周管事还未走近,便问到了脂粉香,他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屑,一个大男人,整日学着女人描眉化妆,像什么样子!

但他牢记公子的交待,客气地说道:“柳掌事,多日未见,风采依旧。”

“好久不见周管事,柳尘心中可甚是想念,周管事平日里也不来瞧瞧奴家。”柳尘抛着媚眼,捏着嗓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