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小师姐不像是危言耸听的样子,可能来抓我的人不止这一组,既然这个傻逼一样的赵德发都能找到我,那其他人应该也不难找到我了。

保命要紧。

灰溜溜的坐上小师姐的车,关门的时候她已经启动车了,一直向医院外开去,我坐在副驾驶问道:“你怎么找过来的?”

这时,黄小跳的虚影出现在奔驰的仪表台上方,在仪表台和风挡玻璃之间,刚好够它容身,它自豪的说道:“当然是我去找的她啊,否则你以为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小师姐一边开车一边问道:“黄小跳原来你们这些修行的仙,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啊。”

黄小跳嘟囔道:“不应该啊,你一个修道的人,怎么还能问这种问题呢?难道你以前没接触过仙家?”

小师姐如实说道:“我们阴山派和道教的其他门派不太一样,阴山派主打的‘驭鬼办事’,至于你说的什么占卜未来,我接触的并不多,你前身是黄鼠狼几千年巧合成精这我能理解,但是你是怎么预知未来的?你也会卜卦么?”

黄小跳挠头道:“我暂时还不会卜卦,没那么厉害,但是以后应该是可以的。”

“那你是怎么预知吴一念今天有危险的?”

黄小跳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仪表台上说道:“从生辰八字来推演,今天是吴一念的大凶之日,这和周易推演那一套基本上差不多,十二生肖轮的,每天都对应一个生肖,凶日。在凶日这一天,人的运势会很差,而且容易犯口舌、易怒。当然,这些都是表象,我早上看到一念就觉得他的状态不好……”

我打断黄小跳的话说道:“那是我昨天晚上没睡好,做梦都在跟着你学法术……”

当我说到“学法术”的时候,黄小跳急忙抬高了声调说道:“那你印堂发黑也是因为没休息好么?胡扯!”

开车的小师姐笑道:“你别理吴一念这个傻叉,你继续说。”

黄小跳继续说道:“我觉得他不对劲,想到了结仇的人,就四处打探一下呗,结果到了赵德发那边,就打听到赵德发带人来抓他了,我让吴一念快点走,他却舍不得那一份临时工,硬是要留下。我让他给当法医的朋友打电话,结果那个朋友不巧刚好不在沈阳,实在没办法了,我就来找你了。”

小师姐点头说道:“不错,你倒是挺机灵的。”

我看向开车的小师姐问道:“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赵德发能找到我?这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装定位器了么?”

小师姐不屑的说道:“定位器?别逗了,你有那定位器值钱么?”

“你……你怼人都不打草稿么?”

小师姐用警告的语气说道:“吴一念我真的没和你开玩笑,现在至少有三组人在抓你,快点离开沈阳才是最重要的。”

“这三组人都是独眼老匹夫安排的么?”

小师姐强调说道:“那是我师傅,麻烦你当着我的面,放尊重一些。”

“尊重不了,你师傅就是个强盗,我爷爷去世第二天他就来我家里砸场子,不就是因为我爷爷给人看事收费低,影响了他的收入么?再说了,你师傅好像有不少徒弟啊,这一个赵德发就给他不少钱吧?他还看得上我爷爷赚的那仨瓜两枣么?这老匹夫也太小气了。”

小师姐随口道:“我师傅跟你爷爷之间的恩怨,可不止这点。”

听到这话的我猛然间转过头,看着小师姐问道:“还有什么?你知道我爷爷?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过结?”

小师姐沉默了,她是在刻意回避我的问题,我感觉自己在揭秘门前突然打不开门了,这让我真的着急,我再次开口我问道:“你到底都知道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是不是跟我爷爷有关系?”

小师姐仍旧不说话。

黄小跳换了个姿势,平躺在仪表台上,摸着自己的肚皮说道:“你别问了,她要是想说,她早就告诉你了,她不想说,你问多少遍都没有用。”

就在这时,小师姐的电话响起,因为连接着车载蓝牙,汽车屏幕上出现了“师父”两个字,小师姐很巧妙的拿起了一个蓝牙耳机放在耳朵里,明显是不想让我听。

独眼老道在电话里说什么,我是完全听不到了。

小师姐:“是的,在我的车上……”

听到这话的我和黄小跳都紧张了,很明显,肯定是独眼老匹夫问她我的下落了。

独眼老匹夫:”…………”

小师姐:“嗯,我明白,但是我并不认同这种做法,请您给我一点点时间,明天我当面亲自向您解释。”

独眼老匹夫:“……”

小师姐:“师父我错了,我这就把他带过来。”

独眼老匹夫:“…………”

小师姐:“是,师父。”

说到这,小师姐把耳机摘下来,重新放进了蓝牙仓里面,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瞬间提速,我感觉到两边的景色在飞快的倒退,我不知道小师姐要把我送去什么地方,我只知道她很着急。

坐在副驾驶的我提醒她说道:“超速罚款,你悠着点,城市道路限速是六十,不是一百二。”

小师姐根本不理我,我又看向黄小跳,黄小跳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你别看我,我一不会开车,二不能帮你打架,现在你的命掌握在她手上,是死是活得看她怎么决定。”

这个时候的黄小跳还能开玩笑,那说明我目前是安全的。

十几分钟之后,小师姐把我送到了沈阳市长途客运站,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估计有两三千块的样子,摔在我身上说道:“买一张大客票,能走多远走多远。”

“我……”后面的话我没敢说出口,因为我看到小师姐的表情已经和以往不同了,严肃中透露着坚定,仿佛她此时说的话就是不容置疑的。

黄小跳叹息道:“听她的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拿起散落在身上的钱,看向小师姐问道:“非亲非故的,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告诉我,这份恩情我记心里,我以后有机会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