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她才清醒了些,注意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连忙松开手保持住身形,稳稳当当地站着,垂着头道歉:“宋公子勿怪,喝的有点多,头晕。”

鼻音有些重,看起来确实有些迷糊,可宋雁回怎么可能放过打趣她的机会,他挑眉看她,嗤笑:“是是是,喝多了,晕晕的,抱着我就不晕了。”

见他如此,楚昭的脑中又清明了几分,虽然很想骂他,但毕竟自己占了人便宜,只好顺从道:“多有得罪,宋公子莫怪。”

虽是嘴上这样说,可一双桃花眼看着呆呆的,看来真是喝多了,宋雁回揉了下她头,心下闪过不满:“谁灌你了?这么不识相。”

好似触发了什么被动,楚昭一昂头,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嘀里咕嘟道:“就那个王丞相的儿子王全,京城最想嫁排行榜榜首,有点好看。”

“哦?”

宋雁回眸子微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喝了酒染上薄红的小脸,挑着眉,沉声道:“有多好看?”

果真喝醉了,听见他问,楚昭努力踮着脚,瞪大眼睛看他,看了好半天,一字一句道:“没、你、好、看。”

似乎这句话戳中了少年的笑穴,他笑了半晌,捏了捏她的脸,冲春秋道:“扶公主回厢房休息,照顾好她。”

嘱托完就走进大厅,他倒是想会一会这个没他好看的王全。

谁知此人早已搂着其他女子去御花园赏花了,倒让他扑了个空。

正巧皇上看到了他,亲自走过来问候:“朕听闻昭昭给你订了几身衣裳。”

宋雁回端正地行了个礼,谦卑道:“公主抬爱,怜我身在异国,孤苦无依,见我衣裳旧了,便让内务府做了几样新的。”

能当上皇帝的哪是等闲之辈,楚承德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只是说:“昭昭是个心善的,可眼光向来很高,你可不要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不敢,公主当如明珠般皎洁,臣不敢有半分杂念。”他自是知晓楚承德在想什么,无非是担心宝贝女儿被他拐骗。

见他如此识相,皇上便也止了话题,转而问他在楚国可待的习惯。

“自是习惯的,只是有时会思念母国,忧虑母国的亲友。”

闻言,楚承德叹了口气,缓声道:“你且在这儿好好待着,朕答应过你父皇,保你无恙。”

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若真如此真心待他,岂会让他住草屋,吃陋饭。

正与楚皇聊着,一抹倩影走来,原是楚昭,她刚饮了解酒汤,整个人也清醒了,先前薄红的小脸现在也容光焕发,身着一件紫色绣海棠衣裙,更是衬得她白里透红。

宋雁回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颔首道:“您和公主先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楚承德看她过来,也知她要说什么,连忙道:“过几日再说此事,朕乏了,先回宫了。”

少女见状垂下了头,看着有些失魂落魄,楚承德心下不免松软,可这事不是小事,需慎重考虑。

旁人都以为六公主伤心欲绝,低头抹泪,可楚昭只是低头暗想,该如何劝说楚承德答应让她参加比试,并未有半分难过之情。

她见人走了,也没演了,无所谓地抬起头,却对上一双戏谑的丹凤眼,宋雁回正站在不远处,挑眉看她。

“呦,不哭了?”

“没哭。”

“此事急不得,别难过。”他说着,细指拽了拽她的衣袖:“哥带你看个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