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知道刘家情况,看到刘三梅手上的伤,也只能替她痛骂渣男,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

那天欺负的许宁的人,八成也就是刘三梅的男人。

许宁接过被子,邀请刘三梅进来坐坐,刘三梅和孩子进了院子,就不肯进屋子了,许宁从屋子里拿了钱,递给刘三梅,还给了小佳一小块麦芽糖。

这糖是她从县城买的,不便宜,裴濯每天要吃药,许宁就买了让他喝完药吃一颗。

小佳从出生到现在从没吃过糖,她咽了咽口水,明明很想吃,却不敢接,刘三梅也吓了一跳,推辞:“这糖留着你们吃。”

许宁将糖强行塞进小孩手里。

“没事,一颗糖而已。”

刘三梅十分局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谢,之后才拉着小佳离开。

许宁回了屋子,展开新被子看了看,棉布棉花,做出来的被子蓬松柔软,很不错,屋子里有点冷,她让裴濯把被子盖在腿上,自己去厨房做早饭。

今天,许宁想吃葱油饼,简单又快,又打了个蛋花汤,这么一通忙碌,刚把饭菜端进屋子,外面便下起了雨。

还没来得及吃饭,许宁就发现屋子有一处地方漏雨了,其实之前漏雨的地方更多,不过前段时间许宁自己修补了一下,可还是补的不太好,好在不是睡觉吃饭的地方,许宁就没管。

裴濯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他正准备下地,许宁说:“就坐床边吃,别弄床上就是了。”

裴濯点点头。

两个人吃过饭,便坐在一起听外面的雨声,之前总有事情忙碌,像今天这样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干坐在一起还是很少。

于是许宁决定找点话题,她问裴濯:“那天晚上那个人是刘三梅的男人吗?”

裴濯说:“是。”

他认得陈强,村里打女人的男人很多,可是像他那样的不多。

裴濯向来看不上陈强那种人,外面是怂蛋,回家打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裴濯猜测,是因为许宁经常从那边进出,被他给看见了,才打起了主意,那天晚上不管他是想劫财还是劫色都该死!

裴濯垂下眼眸,掩藏了眼底翻涌的杀意。

许宁生气道:“真是个人渣,可惜不能打死他。”

裴濯忽然问:“你想他死吗?”

“想啊,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许宁的话顿住了,回头对上裴濯的目光,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摇头:“我就说说,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赔上性命!”

裴濯轻笑了一声。

许宁皱眉:“你……你笑什么?”

裴濯饶有深意道:“阿宁,你真可爱啊。”

许宁不觉得害羞,只觉得他这话说出来有种说不出怪异,既不像夸奖也不像嘲讽,很难形容,让人听着就不是很舒服。

于是许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雨停了,天晴了,太阳再次普照大地。

一具腐烂的尸体被雨水冲刷出来,顺着山坡滚了下来,掉进了一户人家的田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