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怎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呢?好像我跟林秀玲还有她怀里的孩子是一家人似的,听了林秀玲的话,我也出于好心提醒道:“天亮了,你也注意安全。”

黄小跳催促我说道:“你快点走吧,她可不是一般的鬼魂,她能不知道白天尽量别出来?”

我一边向外走一边问道:“她和一般的鬼魂比起来有什么不同?”

黄小跳:“怨气重,法力强,一般的孤魂野鬼看了她都得绕道走,阴差都不愿意招惹她这样的,不是上面有安排迫不得已,阴差看到她都要低头装没看见。”

这话引起了我的小兴趣,我假装生气问道:“黄小跳你是不是怂了?知道我要来这里租房子,知道我会遇见林秀玲,所以你就在那两天故意失踪,我这边刚刚搞定你就出现了,还把锅甩到了我姐姐身上,说什么你被抓了,你肯定是担心自己打不过林秀玲。”

黄小跳也不服气的说道:“吴一念我告诉你,你可别乱说,我会怕一个鬼?你也太看不起我了,你说我怕独眼老道我认,但就一个恶鬼而已,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知道黄小跳没吹牛,但我还是想调侃它,一口咬定它就是逃避了,这把黄小跳急的团团转,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澄清,最后它竟然想要回去和林秀玲打一架看看谁厉害。

我这才让黄小跳作罢,放弃这种想法。

我已经记不得这是本月第几次来殡仪馆了,每一次来的目的都不一样,到殡仪馆的时候,周旭阳已经完成了尸检,向我吐槽道:“事都处理完了,现在联系不上家属,一个都联系不上。”

“什么意思?彰武在沈阳没有亲人?”

“何止是沈阳啊,整个世上活着的可能都没有,之前我们调查彰武资料的时候发现彰武在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被唯一的奶奶养到了15岁,在他15岁那年她奶奶发生意外,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死了,在那没多久,彰武就把家里的房子卖了,从此之后就没什么亲人,这些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感觉就像没有亲人一样。”

“电话里有没有通讯记录?经常打给谁?或者是微信上的聊天记录。”

周旭阳笑道:“你能想到的,我们早就尝试过了,彰武唯一常联系的人只有一个叫‘师姐’的女人,我们找过这个‘师姐’了,过去才发现,这女孩只有25岁,是个在足疗店的足疗技师,她说她跟彰武不熟,彰武就是她的顾客,想泡她而已,她都不知道彰武在微信里面给她备注的名字是‘师姐’。”

我继续帮周旭阳回忆道:“你还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姐姐在招魂的时候,彰武和一群人出现了,这事你总记得吧?那几辆车你都找到了么?所有人的资料都查清楚了么?”

周旭阳掏出烟递给我说道:“你能想到的,我们都查过了,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放过,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我和你说啊,彰武花钱在租车行租的车,还顺便让租车行给出了几个人,就说来殡仪馆撑排面,钱给的挺多的。”

我十分的诧异啊,追问道:“那天晚上来的人,全都是租车行的人?花钱雇的?”

“可不是嘛,所有人都找到了,一个不差。”

“不对劲。”我看着周旭阳问道:“有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头,脸上有一颗痣,黑痣!黑痣上还长着黑毛,平时穿的像个道长似的,这个人你查到了么?”

周旭阳突然就反应过来了,盯着我问道:“一念,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你说的这个老道士我没见过啊,还有……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话,为什么你知道凶手是彰武?你在案发前一天去了奇缘阁见了孙老板,再往前算,彰武还带着人来过殡仪馆,你们还大打出手……你要说你跟彰武没有任何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这一下把我整尴尬了,浑然不知聊着聊着就把自己给聊进去了,同时我也在感叹周旭阳思维的缜密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料。

周旭阳见我沉默,他又开始给我做心理工作,套我的话说道:“一念,是不是好哥们了?有啥事你还瞒着我干啥?我是站在兄弟的角度替你考虑,我破不破案不要紧,破不了也不是我一个人蒙羞,我更多的是考虑你的安全,你要是得罪了彰武这些人,你真得小心了,他们杀人、自杀这种事都做的出来,你想想有多可怕。”

我仍旧没吭气,因为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周旭阳说,黄小跳也不出来出主意了,感觉它比以前聪明了不少,学会了适可而止。

周旭阳第三次开口道:“我处处为你着想,你舍得让我跟着你着急么?”

我深吸一口气,对周旭阳说道:“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可能你没办法理解我说的这句话,这样,你能不能把那个足疗店技师的联系方式给我?”

“干什么?洗脚去啊?”

“我洗个锤子的脚啊,我觉得能被彰武备注为‘师姐’的人,绝对不仅仅是个足疗店的技师,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周旭阳将我一军说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找这个女的?你觉得和彰武又有什么关系。”

我盯着周旭阳足足五秒钟之后,我才一字一顿的说道:“阴——山——派!他们极有可能都是一伙的,那个独眼老道,就是他们的师傅,”

这下轮到周旭阳懵逼了,他看着我问道:“什么玩意?你在和我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