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宜安摩挲一下养女的手背,笑容轻柔:“没事。”

此时的泰晤士河畔。

尚知意喝了两杯水,还是没困意。

等她困得睁不开眼想睡觉时,天已经亮了。

好在上午不用工作,拉上遮光帘,从包里拿出眼罩戴上,沉在被子里开始补觉。

睡了不到四个小时被电话吵醒,一个陌生号码。

对方自称是路剑波的助理,他们路董人现在就在酒店二楼的咖啡厅,问她是否方便,请她喝杯咖啡。

路剑波,她们远维资本的创始人。

尚知意缓了几秒:“方便,麻烦等我二十分钟

。”

路剑波找她十有八九与蒋司寻有关。

从床上爬起来,快速洗漱换衣服,来不及化妆,第十六分钟的时候出门。

蒋司寻应该还没醒,她没打扰,去隔壁找他的随行保镖,讲明原委,让保镖陪她去一趟。

她没见过路剑波,无法确定找她的是否是他本人,安全意识总得有。

到了二楼咖啡厅,保镖远远扫一眼就认出,“是路董。”

“好,谢谢。”

尚知意这才放心过去。

路剑波今天一身西服正装,面前摊着一叠不知什么资料,手中端着咖啡在喝。蒋司寻身上的那种优雅贵气特别像他。

“路董。”

正在看资料的人抬头。

“称呼我路伯伯就行。”路剑波伸手示意她坐:“我和你爸爸很熟悉的。”

“您知道我是谁?”

“反正不可能是我女儿,我生不出来这么好看的。”

尚知意笑,没想到他普通话说得还不错,讲话也幽默风趣,不着痕迹就把人给恭维了。

路剑波合上资料,又点了一杯咖啡。

公司都在传他还有个女儿,刚刚认祖归宗。

外面有没有孩子,他自己能不知道吗。但能让儿子带在身边又对外宣称亲妹妹,自然不是普通关系。

一查才知,原来是许向邑的闺女。孩子抱错,与他有脱不开的关系,当年何宜安在港生产,作为许向邑夫妻俩的朋友,病房和医生都是他着手安排,谁能料到竟然出了岔子。

此为,他前几天专程去了一趟医院那边,医院如今在路家旗下,问什么都方便,负责人告诉他,说抱错是意外。

可能他生性多疑,反正他不信是意外,但二十年过去,无从查起。

即使是意外,他也深感自责。

“我和你爸爸因为一个项目认识,后来无话不谈。我和我前妻也是因你爸爸结缘。”

蒋家和许家是京圈世交,当年他通过许向邑认识了蒋司寻的妈妈,从热恋到情变不过短短五六年,他精神出轨,前妻知道后没有闹,在客厅坐了一整夜,第二天收拾东西带着孩子从港回京。

这段不被她家里人看好甚至一度反对、连婚礼都没有的婚姻,最终以离婚收场,从此再也没联系过。

她说这辈子都不必再见。

那会儿蒋司寻才两岁,几乎没感受过家庭温暖。

路剑波回忆过往,前尘往

事都在他的记忆里,“你爸爸算是我们的红娘。”

他们闹离婚后,许向邑愧疚不已,当着他面曾说过,后悔把司寻妈妈介绍给他认识。

在他缺席儿子成长的那么多年里,许向邑对司寻颇为照顾。

儿子在青春期极其叛逆,家里谁都管不了,许向邑将司寻转到上海念,亲自教育。

难怪爸爸让她把蒋司寻当亲哥,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

路剑波道:“从感情上,你的确算得上是司寻的亲妹妹。”

他今天过来除了看看老友的孩子,还有一事相托,将手边的资料放到尚知意面前。

全英,尚知意粗略扫了一眼:“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