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剑波揉揉鼻梁骨,问:“什么事?”

蔡秘:“……”

看老板现在不修边幅的样子,大概一夜没睡,忘记早上给他打过电话。

“您打电话让我过来一趟。”

路剑波自己也记不得让秘来是为什么事,下巴对着旁边的沙发一努:“你先坐。”

拿开身上的毛毯站起来,在沙发上等逆子等了一夜,身上的毛毯不知何时管家给他盖上的。

站起来时头晕脑胀,缓了几l秒钟脚下才稳。

年轻时通宵是家常便饭,如今不服老不行了。

回到房间,路剑波洗漱刮胡须,洗脸用的是冰水,脑子才慢慢清醒。在沙发上眯了一夜,衬衫皱得不成样子,重换了一件。

戴袖扣时不禁又走神,那时太年轻,不懂怎么跟孩子相处,也没有那么多耐心。

等自己到了一定岁数,回想起儿子当时的委屈,他又问儿子,当年为什么先打堂哥?连堂姐都打。

逆子问:几l岁时的事?

也不知逆子是真忘记,还是不愿再提及。

打架当晚,看儿子睡着了还在抽泣,他打电话给大哥,问下午到底怎么回事,几l个孩子回家有没有说什么。

路剑良道:正要打电话给你,问问司寻怎样,伤得严不严重。孩子间玩闹,有些粤语司寻听不懂,以为是大家故意捉弄他。孩子嘛,童言无忌。他们回家怕我罚,一个个都吓哭了,我已经训过他们,明天我去看看司寻。

几l个侄子侄女也不过六七岁的年纪,还有个才五岁。

大哥都那么讲了,他还能说什么?

是自己儿子先动的手,

没打过人家,只能受着。

儿子在北京那边没有说粤语的氛围,之后他专门请了一个粤语老师随管家去儿子那边。

好在,蒋月如没有反对。

管家跟着儿子那么多年,即便是他支付薪酬,也照样替儿子把他的行李打包放在大门口。

“路先生?”

人真不禁念叨,管家在卧室门口敲门喊他,路剑波应着,问:“什么事?”

管家:“司寻跟许小姐回来了。”

逆子总算回来。

路剑波戴上另一个袖扣,不紧不慢下楼。

到了楼下客厅,他们人也从门外进来。

“路伯伯,早。”许知意先打招呼。路剑波骨子里的贵气优雅,很难将他这个人与渣男联系起来。

“…早。”现在十点半还多,哪里还早。

路剑波扫逆子一眼,随后神色温和看向逆子旁边的人,“早饭吃过了吗?我让管家准备。”

许知意:“不用麻烦,吃过了。我是专门送蒋总回来,他昨晚气急攻心,一夜没睡,我不放心,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蒋司寻:“……”倒也没那么严重。

路剑波:“……”气急攻心的应该是他才对,一夜没睡的也是他。

蒋司寻目不斜视,往楼梯那边走,踏上一级台阶又转头看向许知意,“你到附近转转,我收拾行李,时间可能会久一些。”

许知意:“?”

怎么是收拾行李的走向?

不是带她回家吃饭?

这个时候不能拆他的台,“没关系,我就在楼下等。”

待逆子上楼,路剑波请人入座,“知意,随便坐。喝意式还是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