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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司寻一个人吃了晚饭,高脚杯里的酒见底,克制住没再喝第三杯,瓶塞塞回,把红酒放入冷藏柜。

手机响了,表弟蒋盛和的电话,蒋盛和是远维的另一个股东,曾经也是许知意的带教。

蒋盛和开门见山,问他看没看许知意的邮件,“她辞去在曼哈顿的所有职务,还又不计较职级

来北京这边,应该是不打算长留远维。”

蒋司寻当然知道,她没走的唯一原因,所有跟沈清风有关的项目,都是她一手负责。

蒋盛和:“知意如果执意要辞掉原来的职务,那你就批了,重新任命,以后远维资本交给她负责。”

她是自己手把手带出来,业务能力怎样他最清楚,不过年纪轻的原因,管理经验尚欠缺。

“要不你在远维再多留两年,业务上她不需要你,管理上你再帮她掌掌舵。路家那边你该进行还是进行,远维不会牵扯你太多精力。”

蒋司寻道:“行,路家那边不急这一时。”他对路家实在没兴趣,但该争的还是要争一争。

挂了电话,他也没登录邮箱查看邮件,打电话给司机,让其十分钟后在地等自己。

司机去过许知意在北京的住处,轻车熟路,连导航都没需要开。

天晴月朗,从天窗能看到一两颗星。

汽车在别墅大门外停下,许向邑的安保人员认识他的车牌,直接放行。

蒋司寻拿着两个件袋下车,以项目为由找人。

客厅里只有许伯伯和许伯母,不见许知意。

“司寻,坐。”许向邑像以往那样热情招呼,见他手里拿着件,“找知意聊工作?”

“嗯,项目上的事。”

何宜安正在给女儿剥荔枝,拿毛巾擦擦手,“我上楼看看知意在干什么。”女儿吃过饭就上楼说要洗澡,一个多小时过去还没下来。

卧室在一楼,敲了敲房门,没人应。

门没有反锁,她轻推开一条门缝,“知意?”

浴室也没有水流的动静,何宜安往沙发上一看,人靠在沙发里睡着了,头发也没吹干。

许知意正做梦,梦里是球馆,不过搭档换成了许珩,对家是一哥和蒋司寻,一哥还没跟她表白,说以后会一直陪她打球,那一瞬,她蹲在球场失声痛哭。

只是还没来得及喊声一哥,忽然惊醒。

一睁眼,原来是场梦。

这两年她再也没打过羽毛球,约客户打球只打高尔夫。

“妈妈。”她看清楚来人,扯了扯肩头快滑下来的毛巾。

何宜安心疼道:“这段时间在医院陪护累坏了吧。”

她不是因为在医院陪护才累,就是突然间没有了一股可以支撑自己不知疲倦下去的力量。

何宜安去浴室拿吹风机,“司寻来了,说是找你聊项目。”

许知意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听到他的名字首先是坐直:“他在楼下?”

“嗯。”何宜安拿了吹风机过来,“你爸在楼下,让他们先聊着,妈妈把你头发吹干。”

楼下客厅,许向邑问蒋司寻,要不要去抽支烟。

上次两人一块抽烟还是六年前,一晃便过去,如白驹过隙般。

蒋司寻:“我不抽,陪您抽一支。”

“怎么,戒烟了?”

“戒了。”

“不抽烟好,知意也不准我多抽,她闻不得烟味。”许向邑拿上烟和打火机,两人去了院子里。

点了烟,许向邑问了问女儿工作的近况。

蒋司寻:“最近知意接手的项目,还是跟沈清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