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公务了。听闻世子又要娶亲,还是太尉家的二小姐?”

“说来也不过是卖太尉夫人娘家一个面子,若非二小姐着实美貌,叶家媒人又保证有大笔嫁妆带入侯府,我也不会娶一个被退过婚的女人进门。”

“这样看来,二小姐的确是有沉鱼落雁之姿。就是不知比起世子你前三任夫人要如何?”

“别有一番风姿。若是嫁过来以后她能乖乖的,对我言听计从,应该会是活得最久的个。”

赫连泰满脸促狭的表情,他调侃的声音,“世子可得怜香惜玉,不能像之前么威猛霸气,让美人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了。”

凌知念在柜子里听到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笑声,她愤怒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她气得忍不住要骂出口,楚清歌敏捷的手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

渤海侯与赫连泰已然喝得酩酊大醉,他们摇摇晃晃的身影各自撑着桌沿,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昏昏欲睡。

在狭窄的柜子里,凌知念蜷缩着的身躯正努力地支撑着。她双眼半阖着,小巧的脑袋一顿一顿的,仿佛是在和浓浓的睡意做着顽强的斗争,她终究还是支撑不住了,脑袋一歪,撞在了楚清歌宽厚的肩膀上。但她顽强的意志又让她努力地想要支棱起来。

楚清歌温柔的手轻轻地将凌知念的脑袋按回,让她安稳地靠在自己的肩上。轻微的摩擦声音在这寂静的密室中响起。凌知念原本僵硬的脑袋枕着楚清歌的肩膀,她双眼逐渐睁大,原本迷糊的神色也变得清醒起来。

凌知念迷迷糊糊的声音,“我怎么睡着了……”紧接着,当她想到外面复杂的情况时,她警觉的神情又浮现在脸上,她压低了的声音,“他们怎么还没走?”

一只丑陋的虫子慢悠悠地爬到了凌知念纤细的手腕上。凌知念惊恐的神情瞬间浮现在脸上,她下意识的动作猛地一甩手。手敲在柜子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

顾威醉醺醺的声音响起,“嗯?什么动静?”顾威摇摇晃晃的身影醉醺醺地起身,他迷茫的目光四处张望着。

凌知念和楚清歌紧张的身影在柜子里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他们紧张的心跳声仿佛是在这寂静的密室中敲响的战鼓。

就在顾威的视线即将定格在柜子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侍卫恭敬的声音传来:“世子,时辰已过三更了,再晚回,侯爷要问责的。”

赫连泰有些摇晃的身影向顾威拱手道别,顾威转过身的身影,背对着神秘的柜子。

“多谢世子款待,我就先行告退了。”

“赫连大人客气了。”

渤海侯缓慢的身影送走了赫连泰,当他关上小道的门之后,也缓缓地离开了密室。

凌知念如释重负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在这密室中响起,两人小心翼翼的身影打开了柜门,然后悄悄地离开了密室回到太尉府。

凌知念与楚清歌疲惫的身影刚刚从外面的危险与秘密之中归来,“他们可真能喝,我脚都蹲麻了。”

楚清歌活动着肩膀的身影,肩膀仿佛是承载了太多的压力,他低沉的声音,“如今算是抓到了渤海侯的把柄,接下来该想想如何加以利用了。大夫人以大额嫁妆相赠,想必知道渤海侯府举债隐事,她非要送你嫁入侯府,目的也值得推敲。”

凌知念陷入沉思的面庞,美丽的眼睛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她沉吟了片刻之后,面色突然一变。她惊讶的声音,“刚才世子说侯爷卖太尉夫人娘家一个面子,这话听着好奇怪,大夫人是太尉府的主母,为什么卖的是她娘家叶家的面子?”

“大夫人的父亲也在朝中官居高位,和渤海侯有些私交,但听他们刚刚的谈话,赫连泰和叶夫人的父亲应该并无勾连,给你牵线的事儿,多半是大夫人自己的主意,只是利用了娘家关系去给你做媒。”

凌知念仿佛是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她震惊的身躯随后在原地来回踱步,她喃喃自语的声音仿佛是在努力地梳理着这整个复杂的过程,“没想到竟是大夫人要害我。是了,既然叶老爷与渤海侯有私交,找他借一批玉器自然是易如反掌。而大夫人日日在府中留意我的动向,肯定知道我逛街的去处,才好安排个玉器店的老板与我‘偶遇’。至于白玉轩里个伙计也能说得通了,谁能管住我这个白玉轩的老板、太尉府的二小姐,当然就是太尉府的当家主母了。他背后有主母撑腰,所以才敢栽赃陷害我。”

“对了,甚至最后白玉轩里的批玉器,都是大夫人派家丁来收走归还的。”

凌知念一口气推理出来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她越说越气,愤怒的身影走到栏杆旁,然后狠狠地一拍栏杆,“真是岂有此理!把我当猴耍了这么久!”

“小姐,您别气坏了身子!”

逐风敏捷的身影如一阵风一般翻窗而入。然而,由于他用力过猛的动作,竟然直接把窗户给蹬坏了,窗户“哗啦”一声砸了下来。

凌知念惊讶的表情浮现在脸上,“逐风?你怎么会来这儿。”

“交代你的事办成了?”

逐风严肃的脑袋点了点头,然后他敏捷的手掏出了一张信封,然后把它摊在了桌上。在凌知念不明状况的眼神中,逐风沉稳的声音开口回复楚清歌,“叶如筠派去说媒的人已经问出来了,是叶家旁支下的一个庶子,平日极少在外抛头露面,这次也是以叶如筠亲信的身份前去侯府说亲的。个作伪证的伙计和玉器店的老板也是叶府的下人,我在盯梢时一并发现了。这是我抓了他们俩做的口供,他们如今被我威胁,一时半会应该不敢出去通风报信。”

凌知念焦急的身影顾不得疑惑逐风和楚清歌之间的关系,她匆忙的手接过了口供,然后迅速地扫了两眼。

逐风继续,“这些口供里写得很清楚,她明知渤海侯有问题,还联合他给你设局。她从侯府借的玉器单子也在里面,上面有侯爷的叮嘱,说玉佩不用归还,等到叶如筠回娘家时带给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