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着明黄色便服的萧澈转身,平稳的眸子里带着粼动的微光:“朕刚刚去凤梧宫寻你了。”

慕思凝眸色一动,嘴角微微上扬:“今天的朝会如何了?”

闻言,萧澈牵动嘴唇,眸中带着些喜悦:“甚好,老师的事情朕让宁家参与进去了。”

瞧着萧澈高兴的模样,想必是把李岚气的够呛,一听到父亲的事情,尽管慕思凝再如何清冷,眼中也有了波动:“宁家……宁郡王是个有心的。”

“正是因为有心,才会把老师的事情查出来,阿凝,你放心,朕定不会让老师出事。”萧澈立在原地,定定的瞧着慕思凝发誓。

慕思凝抿唇,抬眸瞧着光秃秃的荷花池,水清澈的连底下的鱼都清晰了几分。

“我放心,你说的话我都放心。”慕思凝缩了缩有些冰凉的手,淡雅的笑着,萧澈垂眸,拉过她冰凉的手捂在自己的披风里:“这天气暖了些,你的手怎的还是这般冰凉?”

“太医说我这是寒症,需得好好调养。”慕思凝想缩回手,却被萧澈拽的更紧。

“好好调养朕也没见你好好养着自己,方才做什么了?”萧澈沉下脸,他方才瞧见

沈舒窈带着宫女离开,那脸色瞧着难看,他想着怕是慕思凝做的好事,便一直等着,谁知道真的是慕思凝做的。

手心暖暖的,慕思凝脸上的笑容也化开了些:“这皇上如此疼爱沈氏,嫔妾也得提醒宫里的某些人,别被别人抢了恩宠。”

萧澈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慕思凝说的是什么,不禁皱眉:“朕不想你卷进来。”

与李氏斗是何其的惊险,他一个男人都险些招架不住,更遑论她一个女人了。

“我非局中人,却已在局中,从皇上要嫔妾进宫的那天,嫔妾就已经逃不掉了。”慕思凝敛眸,抽回了双手。

怀里突然失去东西,心口落空,萧澈心中生燥:“朕不会放开你。”

闻言,慕思凝回眸瞧着他,清明的眸中带着莫名的笑意:“嫔妾逃不掉了。”

萧澈一愣,突然抱住慕思凝,心口涩疼难开:“阿凝,你信我,待我掌权的那天,后宫佳丽,余你一人。”

慕思凝身子一震,她一直以来,要的都是他确定的意思,可是他不是装作看不懂,就是绕开这个话题。

可如今有了,慕思凝心中却更加不安了,她总觉得这样只是昙花

一现,美好的不像是真的。

李嫔回宫后就开始砸东西,屋里茶杯落地的碎声不断,还有李嫔不满的吼声:“贱婢,一个两个都与我来争皇上的宠爱!”

欢儿身子又是一抖,跪下道:“娘娘,息怒,如今娘么的禁足也解了,理应想想该怎么复宠。”

李嫔停下动作,坐回雕花红木椅上,胸口起伏不定:“本宫如今都遭了皇上的厌弃了,如何还能再得宠?”

“娘娘不是还有太后娘娘吗?”欢儿提醒道。

欢儿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李嫔就来气:“如今本宫那位好姑母已经抬举了别人,哪里还会记得本宫!”

“娘娘,这外人到底是外人,娘娘始终是太后的侄女,您得利总比外人好。”欢儿小心的瞧着李嫔,见她没那么气了,才敢起身。

闻言,李嫔蹙眉,欢儿又提醒:“娘娘,大人吩咐了,如今我们还是要讨好太后,看看太后是什么意思。”

李嫔点头,平复着内心的情绪,抚了抚耳鬓:“快,快给本宫梳洗打扮。”

她今日可是受了好一顿委屈,自然是要去告状的。

谁知,等她到长乐宫的时候,那沈舒窈却早已经在太后的

身边伺候着了。

面前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好像人家才是亲生的姑侄,她是多出来的那个。

“雅儿见过姑母。”为了表示自己与太后的亲近,李嫔特地换了称谓。

太后眼皮子一动,刚刚被沈舒窈逗笑的样子敛住:“起来吧,听丽贵嫔说你今日在御花园与她发生了争执?”

“姑母,您定要为雅儿做主,这丽贵嫔竟然在御花园里公然顶撞雅儿,这种事情若是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不知道该怎么欺负雅儿,怎么欺负李家呢!”李嫔瘪嘴,上前挤开沈舒窈的位置,自己霸占。

丽贵嫔被她挤个踉跄,也不生气,心底冷笑一声,这个李嫔怕是还搞不清楚状况,也怪不得太后会另寻棋子。

“混账!”太后听到李嫔的话只觉心口涌上一股火气:“丽贵嫔来是向哀家请罪,御花园里的事情本就是你的错,欺负自己人也就罢了,还当着思嫔的面,别的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姑母!”李嫔咬住下嘴唇,委屈极了,明明就是丽贵嫔在欺负她。

“李嫔娘娘也不要生气,如今妹妹的位分虽然比你高,可到底是太后娘娘提拔上来的,不会

对您不敬。”丽贵嫔对李嫔福了福身子,神色恭敬的不似刚才在御花园。

“你这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李嫔忍不住骂出声,这后宫诸人,人人皆是如此,唯有她,对皇上一片真心,皇上为何还要宠幸这样的贱人!

“即便是惺惺作态,也是个有用的,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得到皇帝的宠爱,尽快生个皇子,才是正事!”太后训斥,愈发看不上李嫔。

“太后娘娘放心,嫔妾自当努力,尽快怀上皇子。”丽贵嫔满脸通红的表着忠心,太后笑着点头,这倒是个聪明的。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哀家也累了。”见李嫔还要说话,太后心生烦躁,挥挥手开口赶两人走。

李嫔心有不甘,与丽贵嫔规规矩矩的行礼,临出门时,李嫔故意撞了一下丽贵嫔,瞧见她险些跌下台阶,咧嘴笑道:“哎呀,本宫不是有心的,贵嫔妹妹没事吧?”

丽贵嫔脸色变的颇为难看,扶着丫鬟的手立住,眼眸微眯,透着危险:“李嫔姐姐,如今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你蹦哒了两下,我们两个都会一命呜呼!怎么,李嫔姐姐还要针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