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其狭窄而又闭塞的房间,四周窗门紧闭,而且用密实而厚重的窗帘遮挡住外面的光线,掌柜从外面将门关上后,整个房间瞬间变昏暗了下来,只有门缝里透进来的那些亮光,将空气中四处飞舞的灰尘,照射的张牙舞爪。

此时,不远处的案上坐了一位看不清人脸的黑衣人,他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吴大人看个不停。

“又出了何事?”

进了这个房间,吴大人突然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她极其轻松的将手上拎着的小杂碎往不远处的桌子上一扔,然后熟门熟路的,向后一转,直接坐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椅子上。

“我们在宫中的内线刚刚暴露,现在已经自我了断了!”黑衣人平静的扔下了这个大消息,成功的将刚刚做完的吴大人,从椅子上炸了起来。

“你说什么?线人暴露了!那他有没有说出什么机密了?”那个隐藏最深的线人,可是在组织里呆了几十年的老人,要是他透露出什么不该透露的东西,他们所有人恐怕都活不到明天的太阳升起。

仿佛清楚大人的担忧,黑衣人不紧不慢的回道:“无视,那人什么都没说,隆庆女帝还没令人动刑的时候,他就已经服毒自尽了。”

“再说了,如果那人真的说出了什么?你觉得咱们二人还能在这里碰面吗?昌郡王殿下!”

黑衣人缓缓的道破了吴大人的真实身份,成功的看着,那位原本的天之骄子,瞬间令自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慕容大人也不用,每见一次就提醒孤的身份,本王知晓你的意思。等孤成功的登上皇位,当年的承诺必然会应现,您不用害怕!要知道,每次都被人戳肺管子,这滋味可不好受!”

平日里一直保持着谦逊

温和的吴大人,彻底撕开了自己伪装的外表,她周身气势暴涨,死死的,将目光死死的盯上了慕容大人。

“既然郡王殿下已经有决断,那在下也不多言了,在这里就先恭祝郡王殿下能成功的上位,当然您的时间已经不多,神树的万年之劫近在眼前,如果您不能趁它虚弱的时候,将它的指挥权夺过来,恐怕这一生一世你都没有那个机会了!”

如果女皇陛下在这里,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她绝对会震惊的惊掉了下巴,就连她也是刚刚得知神树在万年之时会有一个劫难,而慕容大人并非皇室中人,怎么会对神树的习性了解得如此清楚?

如此重要的情报,女皇陛下并不知晓,她此时依然命人在暗地中查找那老宫人的真实身份,只可惜,她现在的速度好像稍微慢了一些。

此时,反正被慕容大人叫破了身份的昌郡王,彻底放开了自己的伪装,她难受的扭了扭脖子,有些厌恶的伸出手,在她脸上那块巨大的胎记上,轻轻的抚摸了一小会儿。

“你们当日给我用的这胎记,确定是有解药的吧?”

当年昌郡王兵败之后仓皇而逃,一不小心被追兵追的落入悬崖,掉入了一条溪流中,她被水冲了将近百里之远,最终迷迷糊糊被人给救了,救他的正是慕容大人所在的组织。

慕容归属的那个组织,说是组织,其实,还有一个不能说出口的名字,那就是前朝余孽!

水之纪元的,上一纪元正是金之纪元,当时的神树是一株全身坚硬如铁的铁木,当年铁木因为经历万年之劫时,没有撑得过去,就不小心被现今的木氏一族捡了便宜。

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身份地位,以及臣民,慕容一族怎么都不甘心,这万年以来,他们几乎时时刻刻的钻营着

,想要抢夺回属于自己族群的东西。

只可惜,每一任的木氏皇帝,虽然都有些小瑕疵,但最终却都意志坚定,再加上神树正值壮年,威力无穷,所以并没有让他们得了逞。

慕容一族纵然再不甘心,也不可能与大势对抗,所以他们只能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悲愤与冲动,静下心来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生息,经过万年的积累与等待,他们最终等到了现在这个好机会。

当日,昌郡王带兵围困还是二皇女的隆庆帝的封地,隆庆女帝已经去了帝都,并且成功的将太上皇逼迫退位,自己做了皇帝。

当年昌郡王得知自己大势已去,但依旧在心中抱有了一份极其微弱的希望,如果她能抓住二姐夫和三个侄子侄女,按照她那好二姐的脾气,很有可能会将皇位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