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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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干妈盯着他说:“我做了什么?”
队长说:“你自己做了的事还会不知道?”
干妈沉静地说:“我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队长看着首饰盒子,说:“你为什么要送给我娘一个空盒子?”
干妈并没有跟着他的目光去看首饰盒子,说:“什么空盒子?谁是队长的娘?”
队长说:“你的乳娘,厨娘,史妈,她就是我的娘,亲娘。”
干妈立刻高兴地说:“原来是我乳娘的儿子,我们虽无血缘,但同是吃她的乳汁长大,想来我们也算是异姓兄妹,我理当叫队长一声哥哥才是,哥。”
她把“哥”这个字叫得特别的甜,特别的亲切。
队长却摆摆手,不耐烦的说:“不用······”
干妈抢着说:“我明白了,哥觉得小妹送娘亲这些东西太过贵重,所以今日来这里将东西送还给小妹。其实哥大可不必这样,娘亲用她甘甜的乳汁抚育了小妹,小妹送她这些是应该的。”
队长冷笑着,说:“不是······”
干妈又抢着说:“哥是怕别人知道了会说您受贿,而影响哥的前程?其实哥大可不必担心,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平时送点礼物有什么可非议的。”
队长厉喝一声:“住嘴,谁跟你是一家人?你要真当是一家人,就不会这样做了。”
干妈说:“难道哥觉得小妹这是在贿赂您,从娘亲这里下手,要攀哥这门亲戚?”
队长说:“别再演了,你演不到我的,你这招借刀杀人的计谋实在是太劣拙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只可惜我娘老眼昏花,居然没有看出来。”
干妈盯着袁安说:“什么借刀杀人,哥这是在说什么,到底要说什么?”
队长又厉声说:“谁是你的哥,不要叫得这么亲热。”
这时候,家里的下人全都被冬梅叫了过来,他们站在厅外面。
干妈就变了脸色,沉静地,冷漠的盯着队长,说:“那么队长的意思是······”
队长冷冷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送我娘这个······”
干妈严肃认真的说:“乳娘抚育了我,又在我家做了二十九年,她离开,我无以为报,就送她些首饰珠宝,来报答她这么多年对我的恩情。”
队长说:“但是······”
干妈打断他说:“但是,非但这里面的首饰珠宝很值钱,就只这盒子也是十分珍贵的,它是由南海黄花梨雕做的。”
队长那双奸诈的眼睛毒蛇般的盯着干妈,缓慢地说:“可里面什么都没有。”
干妈说:“非也,非但有,还满满一盒子。”
我立刻帮腔:“不错,这盒子是我回房拿出来的,当时沉甸甸的。”
队长斜睨我一眼,说:“一只宠物,也胆敢乱吠,这也太没有家教了。”
我的脸居然还会红,立刻卑躬屈膝起来。
干妈说:“宠物往往代表的是主人。”
我立刻挺起了腰杆。
队长说:“你打开看过吗?”
我说:“倘若里面没有东西,怎么会那么沉?”
外面的吴妈也帮腔:“不错,我们看见史妈拿过盒子的那一刻,沉得差点掉在地上,想必她也没有想到会那么沉。”
其他人也说:“不错,非但我们看见了,大街上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全都看见了。”
冬梅说:“平时我就看见太太将那些首饰放进盒子里,自从这些首饰送给史妈后,太太就再也没有戴过首饰了。”
干妈就说:“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走了,就连留在厅里的袁安也走了,他在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干妈一眼。这一眼,不止几个意思。
干妈说:“只凭我一张嘴,队长可以不相信,现在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的。”
队长就阴阳怪气的说:“莫不是这些东西长有脚,悄悄打开盒子跑了?”
我常听老人说,金娃娃有脚会跑,从来没有听说过首饰珠宝也会跑。想必这队长在给干妈挖陷阱,干妈可千万不要掉进去呀。我心里为干妈捏了把汗。
干妈嘴角就有了一丝嘲讽,她说:“早听说她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将她辛苦挣回的钱拿去挥霍,可能她担心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会将这些首饰珠宝又偷去挥霍,于是就提前拿出来藏了起来。据说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三十多岁还没成家,不知阁下······”
队长非但没有红一下脸,还点头说:“不错,就是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脸不红也就算了,还敢承认。
干妈就昂头盯着外面。
队长说:“倘若是在家里找到这盒子也还说得过去,只不过······”
干妈说:“只不过在哪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