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月带人去了前院,让白梅唤了她小弟白松前来。

白松长得眉清目秀,与白梅颇有几分神似,性子极好,脑子又活泛。

“奴见过小姐。”

“免礼。”

纪如月决定让白松去做陈瑾的童,白松很是不愿。

“小姐,那位生在成亲之日还对纪府下手,奴实在不愿侍奉他,他绝非良善之辈。”白松直言不讳。

纪如月眼中带着笑,“你机智过人,此事非你不可。”

白松眼中满是困惑。

习秋眸底闪过担忧,愤愤然道:“小姐,其实您不必如此厚待他,只消让他在院中安生,有口饭吃即可。为何还要供他读呢?”

白梅为纪如月奉上一杯热茶,点头附和道,“那生并非良人,奴见不得小姐这般委屈自己。”

纪如月心中妥帖,她身边这几个丫鬟都是极忠心的,可惜她前世一叶障目,眼盲心盲,硬是让她们一个个走上了不归路

纪如月嘴角扬起微妙的笑意,“送他去读,便是要让他见见世面,这人呐,唯有见识过再失去才最难受。再说,我有事让他去做。”

见自家小姐都这般说了,白松也只得点头应下,“是,奴一切听从小姐安排。”

“告诉青竹,给白松划二百两银子。”纪如月吩咐。

白松惊讶得瞪大了眼。

纪如月朝他招手,示意他靠近。

低声说道,“出门在外,他毕竟是我纪家的姑爷,对待同僚要大方些,风花雪月之事也得学会。

我会设法让他进入清沐学院丁班,那班中尽数皆是纨绔,其中有一人名唤吕立夫,你定要让他们好好来往”

白松把纪如月吩咐的事一一记下。

白梅和习秋在旁听着,也明白了纪如月的用意。

待白松准备告辞之时,纪如月又冷不丁问了一嘴,“你是谁的人?这问题对着陈瑾,你当如何回答?”

白松眼珠一转,“奴跟随了姑爷,自然就是姑爷的人,一心一意效忠。姑爷是读人,待姑爷以后有出息了,奴还想伺候姑爷一辈子呢。”

纪如月闻言轻笑,“去吧,准备一下,明日便去慕兰院吧。”

“是,奴会每月初一去账房领银子。”白松回答。

纪如月揉了揉眉心,吩咐道:“白梅,你去与府医说一声,姑爷那手得用心治,不能影响他科考,也不能治得太好。”

白梅一顿,心领神会,“是,奴立马就去。”

又吩咐夕秋去收拾行装,“习秋去备好马车,明日与我要一趟济州东界的东安镇,记得多带些护院同去。”

习秋不敢多问,立马应声下去准备。

纪老爷闻讯女儿出行,还搞那么大阵仗,事务一毕,便匆忙奔回府中。

“月儿,月儿。”

声声呼唤,先于脚步抵达。

尽管寒冬腊月,纪老爷还是跑得额间沁出微汗。

纪如月早已回了紫藤苑,正独自对弈,黑子刚落,又拾起白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