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桑诧异:“他找你做什么?不会想让你回去吧?”

“不是。”蔺修竹摇头,“他来跟我探讨局势。”

“吴县那一带,摩擦不断,他怀疑土匪背后,有常家指使。”

现如今势头最盛的三大军阀,除了东南凌锟,就是华北的常仁麟和东北的马祥。

“他本想等凌尧琛和……”蔺修竹瞄了认真听讲的尤桑一眼,见她神情无辜得很,轻哼了一声,把“你”字吞回去,接着说,“成婚后,就让凌尧琛去剿匪,锻炼锻炼。”

“不过现在他受伤了,那边情况又复杂,凌锟来问我意见。”

“然后,这个角色的记忆,就被激发了一些。”

以前凌锟去看凌郁离,也往往是在某些大事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尤桑:“这不就是把凌郁离当智囊吗?”

“怪不得,我早就疑惑了,当时我们搞出那场火,他表现得很在意你的样子,可是这段时间我给你治腿治嗓子,发现也不是完全不能治的病。”

“就算现在医疗技术落后些,可三年过去都没有一点好转,他根本没想给凌郁离治嘛。”

“所以他养着凌郁离只是为了他的脑子?”

“这应该是部分原因。”蔺修竹回想凌锟看他的眼神,“他对凌郁离的情感,很复杂,有愧疚。”

“我在想,凌郁离的伤,会不会跟他有关。”

尤桑露出“这很难评”的表情,“要真跟他有关,这不妥妥人面兽心?”

“他的愧疚有什么用?鳄鱼的眼泪?实际上连个医生都不给找。”

说到这尤桑有一丝紧张,“你的嗓子,跟他说话时候没露馅吧?”

“当然没有。”蔺修竹挑挑眉,屈指轻刮了下她的鼻梁,又爱不释手地抚摩,“你男朋友,影帝不是白拿的。”

尤桑皱皱鼻头,启唇微抬下巴,龇牙在他指骨上磨了磨,“说正事儿呢,别动手动脚的。那他问你意见,你怎么说的?”

蔺修竹轻笑一声,不安分的手放下后,又开始揉捏她的手指。

“我建议他亲自去。”

尤桑:“他听你的了?”

蔺修竹:“十之八九会,毕竟我有理有据。”

他这段时间除了每天复健,也有在看看报了解这个时代。

且凌郁离在受伤后的记忆断断续续,在那之前的倒挺清晰。

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那些带兵打仗的谋略知识,即使放在现世看也有其精妙之处。

尤桑面色沉凝些许,“所以,局势真的要变了?”

常仁麟和凌锟要是起冲突,那可不只是两个派系的战争,暗中那么多股势力蠢蠢欲动,加上外军也虎视眈眈,甚至……组织也随时可能给她派任务。

“是的。”蔺修竹慎重其事地叮嘱她,“你务必处处小心。”

尤桑明了他的忧虑,额头贴上他眉心,跟他四目相对,也轻声又郑重地回道:“好。”

蔺修竹将她抱紧,在她鼻尖啄了一下,说:“还有一件事。”

“你说。”

“趁凌锟不在,尽快解除婚约。”

“……”尤桑忍俊不禁,没有凌锟在的确要好操作很多,可这男人简直了,“老实交代,你劝他亲自去剿匪有没有私心?”

蔺修竹勾唇,“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