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难!难!”

听萧霖说想让张绣也被许劭一评,桥蕤笑着摇了摇头,一连说了三个难字。

生怕萧霖不理解,他又解释道:

“昔日曹操微时,受我从父指点,尝卑辞厚礼向许劭求评。

然劭鄙其人而不肯对,曹操便伺隙威胁,劭不得已,方才言曰:

‘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操方大悦而去。”

桥蕤说到曹操的时候,目光中露出一抹鄙视。

萧霖并未注意,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道:

“然后呢?”

“后司空杨彪辟,举方正、敦朴、征,许劭皆不就。

时有人劝许劭仕,劭对曰:

‘方今小人得志,王室将乱,吾欲避地淮海,以全老幼。’

……遂南至广陵。”

看到桥蕤说到这里又是闭口不言,萧霖顿时就急了,再一次催促起来:

“然后呢,你倒是说啊!”

桥蕤朝祢衡望去。

后者瞪了他一眼:“看我做甚,你愿说便说,不说便罢!”

因为这段时间跟祢衡共事,桥蕤对祢衡的性格已经颇为了解,闻言笑了笑,便继续说道:

“许劭到广陵后,扬州刺史陶谦礼之甚厚。

然许劭不自安,告其徒曰:

‘陶恭祖虽外慕声名,然内非真正。其待吾虽厚,却不可长久,不如去之。’

许劭离开后,陶谦果捕劭之宾客。”

看到桥蕤又双叒叕一次在说到最关键处停了下来,萧霖就怒了:

“下面呢?许劭去了哪里?你倒是说啊!”

“……下面没有了。”

萧霖把眼一瞪,“佑维,你莫不是在消遣我等?”

“并非如此”,桥蕤正色道,“彼时曹操征徐州,略地至东海,所过多所残戮,许劭也不知去向。”

“这样啊……”

听到这里萧霖总算是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恍然大悟般说道:

“你先前说难,便是此缘由?”

“正是!”

人都找不到,还怎么评论。

另一方面,就是算是找到了人,许劭愿不愿意评价张绣也是两说。

当然这个原因桥蕤就没有再说出来。

萧霖暗称可惜,祢衡却是面露不屑。

只是三人都不知道,被他们讨论的许劭在离开徐州以后就跟了刘繇。

并且不久前已经在豫章跟张绣见面,还给出了评价。

“都督,都督!”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上城头,气喘吁吁地对桥蕤说道,“主公有令,拖住刘偕,他不日即到!”

跟着就把一封信交给了桥蕤。

瞧着张绣熟悉的笔迹,桥蕤迅速把信看完,大喜道:“太好了,这次定叫刘偕和刘晔有来无回!”

“我等既能来,便也能走,任谁也拦不住!”

皖城外的大营,刘晔正在向刘偕分析当前的局势。

其实这次他是不赞成出兵的。

先前孙策派使节从江东来,告知张绣离开庐江的事情。

还特意奉上财物,以谦卑的言辞请求刘勋攻打皖城。

刘勋大悦。

要知道更早的时候他还担心孙策会因为自己成为了庐江太守这件事情来攻打舒城呢。

如今看到这個自己忌惮的对手这般做派,他又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不快乐呢?对于孙策的说法他也是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