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巴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却还能笑谈风声,喜怒皆不形于色。

怪不得她们连连败下阵来,陷害不成反中计,着实不是对瑶丫头的对手。

“你的眼睛好红,带着血丝,怎么,昨晚没睡好?”方瑶搬了一条凳子,坐方张氏的对面,两腿交叉重叠,脚上的白色雪靴翘得老高。

端着一张淑女娴静的面孔,却做着地痞泼妇的动作。

原来瑶丫头骨子里是这种人。

“我没睡好,你应该知道原因。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方张氏问道。

“你能这么直接,说明你变相的承认昨晚的事是你们干的了?”对方张氏的开门见山,方瑶倒还是有点小意外的。

她还以为,方张氏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人都被你们反送回来了,我不承认,有用么?”一想到那个老鳏夫,方张氏就恨得牙直痒痒,“我想着今早来的第一批人,要么是族部派来的,要么是官府里的兵差,没想到是你?”

在方瑶推开进来那一刻,她心里第一个感觉其实是意外。

她甚至还在等,等着继方瑶进来之后,第二个人会是谁,没想到是白老大那只畜牲。

之后就无人再进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等待她的不是族部和官府的制裁,方瑶没有将此事捅出去。

“你以为我是二婶,还是把我当作了你那个自人聪明,其实蠢到家的女儿方敏秀?”方瑶说这话时,将一直站在门口不肯再前进一步的白老大唤了过来。它一靠近,就冲着方张氏龇牙咧嘴,看着叫人发毛。

方张氏非常不喜方瑶这样评论她女儿,可看着白老大虎视耽耽的盯着自己,到嘴的话又咽下去了。

方瑶继续道:“我啊,要是不姓方,我爹要不是你的儿子,这事我还真想要让大家来给我评个理。可谁让我们就有着这么点血缘关系呢,你和你的女儿再恶毒,我也不能因为你们这两粒老鼠屎沾了我一身腥。”

她一边说一边摇头,最后吐出两个字:“不值。”

把方张氏和方敏秀形成老鼠料,方张氏气得够呛,嘴唇打起了哆嗦。

然而方瑶的话还没有完:“昨晚之事一旦败露,伤的可不止是你们的脸面,当然,你们历经这么多次,脸面也没剩多少了,要不要,顾不顾,也无所谓。但我和我娘还有我姐、小正得要脸啊,我们还得活啊,是不是?”

方张氏听了这话,血直往脑门冲。

“你从头到尾明嘲暗讽,侮辱和谩骂,就算不把我当祖母看待,我也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是长辈,你这么跟我说话,也不怕遭天谴?”

“我怕啊,不过我相信老天会理解我的。再说我也没不把你当祖母看啊,你这一病,我不就马上过来侍疾来了么?”方瑶眨着无辜的双眸,乌黑的瞳孔,异常无害。

方张氏嘴角抽蓄了下:“你这是来侍疾?你分明是来看我笑话的!”

“你要真有病,我就真侍疾。现在是因为你没病,我们才聊了两句。你要不爱听,我不说便是了。”方瑶一幅“凡事随你意”样子。

直把方张氏气得说不上来话来。

方瑶又道:“不过我有点担心,你想装病让我侍疾,我怕你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