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瑶浅浅施了一礼,面色平静的好像不曾受了多大的委屈。可墨离却是不依了。

“就算是受了伤,只怕也没有人为方太傅讲句公道话了吧,何况,名誉由来多重于身体上的伤害。”

皇后被怼,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她知道墨离这话实际上呛的是太后。她故作疑惑道:“那辰王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今日这么一闹,所有人都会觉得方太傅是个蛇蝎心肠之人,要对公主不利。往后宫里的人谁还敢跟方太傅亲近,方太傅以后在宫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辰王,你这些话是不是有些严重了?”太后终于忍不住出声。这个墨离,为什么总是护着这丫头跟她过不去,他难道不明白么,娶了夏候燕,他便有了两座靠山,一个是她,一个是夏候十万精锐,这是一笔连瞎子都知道打算的买卖,为何他就是看不透呢!

“墨离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往后宫里不管谁生病,还是不要请方太傅诊治的好,免得总是背黑锅,太后,您觉得呢?”

“放肆,哀家是太后,岂容你这个态度跟哀家说话”

太后被墨离这硬邦邦的语气呛得一张老脸顿时青白交替,难看无比,然而还不等她这怒气发泄,墨离已是截断她的话,语气较之前更是冰冷。

“那太后希望墨离什么态度?难不成受了委屈和冤枉,背了黑锅还要笑着跟太后谢恩么?”

“墨离,你”

“太后是这后宫里最高贵的女子,所言所行堪称天下女子之楷模,却为何做错了事,连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

太后气得头顶冒烟,脸色如走马灯一样,青红白蓝不停的变幻着。一双厉眸盯着墨离几欲喷火,而墨离却是一张脸冰冷到底,与太后的爆怒成极大反差。

眼见这屋中气氛诡异如谲,太医们以及包括墨琛、墨冉几人都不敢轻易说话,只听得到淡不可闻的呼吸声。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辰王墨离居然连太后也敢顶撞,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不给台阶,胆子也太大了。同时也让他们看清楚一件事,就是方太傅是辰王墨离罩着的,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大给除了方瑶冷眼旁观,不把太后的怒火当作一回事,再来就是皇帝和皇后了。

皇后自从知道与太后之间隔着两笔血海深仇,对太后只有恨,往昔的敬重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莫说太后此刻盛怒,如怕就是怒火焚身,要烧了整座后宫,她眉毛丝也不带动一下的。

至于皇帝嘛,这个天下本就没有他怕的人,太后发怒又怎样。他与太后并非亲生母子,所谓的尊敬与孝道不过也只是一种本份罢了,从心而论,他其实也不喜欢这个太后的。

更不要说这段时间,她还一连做了好几件违逆圣心的事情了。

所以当墨离这样呛太后时,他并没有出声喝止。不过此刻气氛这么僵硬,终归不是个事。

且墨离是孙辈,表面的功夫还是要保持的。不然传出去,别人怎么评论倒还在其次,主要是怕朝廷的人借机弹劾。

一句不尊孝道,心中没有孝义的罪名,墨离就担不起。

他不由得出声道:“方太傅的事暂且压下,朕自然会为她作主。眼前重要的是北阳的病。方太傅,不是听说前日喝了你开的药方子,有退烧的迹象么,这病情可还有良方?”

方瑶上前一步,行礼道:“恕方瑶无罪,公主的病,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