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周家,雨丫头家?”李大娘听了有点不可思议,“他怎么给买了这种东西,要送肉不会买点好肉?要不然就在这野猪上割些,送这种又脏又臭的东西干嘛。”

“我哪知道。”李大爷道:“他又没跟我说。”

“那刚才你在嘀咕什么呢?”

“我在叫他早点把猪蹄给周家送过……”话没说完,他的鼻翼微动道:“好香啊,老婆子,你闻闻这香味是不是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李大娘也吸了吸鼻,“还真是,是哪家在做好吃的,怎么这么香?”

二老正说着,只见李大川提着一个竹篮进来,那香味离他们就越近了,李大爷不由得把头伸到李大川身前,“小子你出去一趟,拿回来什么好吃的?”

“周家新做的卤味。”李大川面无表情地说。

“你就这么上门去拿了?”李大娘不可思议地问,自家孙子什么时候这么没皮没脸了,她都没眼看了。

“不这么拿,怎么拿?”李大川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的,脸上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你……你……你怎么就能那么没皮没脸呢,上门要吃的,亏你做得出来。”

李大娘指着他直摇头,“而且就算你实在想吃这卤味,就不会拿些东西去换啊,雨丫头家已经那么穷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体谅人家的难处,你要走一点,人家自己就少吃一口……”

“祖母,在您眼中,我就是那么不通人情事故的人?”李大川皱眉,自己虽然不爱说话,可不至于不会做人,等价交换这种事还是知道的。

“那你送什么过去了,我告诉你送少了我可不依。”老太太气势汹汹地说。

“您不觉得院里少了两只兔子吗?”李大川往挂猎物的廊下努了努嘴。

李大娘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果然少了两只最肥的兔子,这才心满意足地道:“这还差……”

话没说完,猛然看见李大爷正拿着筷子吃得一脸满足,忙跳到他面前,夺下他手中的筷子,“谁让你吃独食的。”

李大娘刚才被孙子噎了话,火气正没处撒,这回大爷正好撞枪口上了。

李大川见怪不怪地进灶房拿出一副碗筷,把大碗里的各种卤味都拨了一点,拿起来就吃。

两位老人家吵完,正确来说应该是李大娘训完李大爷时,就看见孙子已经淡定地放下碗,伸手抓起一个猪碲在啃了。

“你小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跟你祖父了,我们都还没吃完,你倒先吃起来了。”李大娘伸手就去夺李大川手上的猪蹄。

李大川往旁边一躲,淡淡地道:“祖父已经吃过了,再说这猪蹄上沾了我的口水,您确定要抢我的,而不是拿那边没吃过的。”

一句话将李大娘定住,连忙往桌上的大碗看去,只见李大爷也已经捧着一只猪蹄在啃了,边啃还边嘟囔,“好吃,太好吃了,比上次的还好吃。”

李大娘被气笑了,见祖孙俩吃得都那么欢实,也忍不住洗了手,直接撕了一块猪蹄肉放进嘴里。

饶是她早有准备,也被这特殊的味道征服了味蕾。

李家一家人吃得正欢,周家这边的几人都是一脸懵,他们看着院里两只肥大的兔子觉得有点不真实。

不就是一碗值不了几个钱的卤味吗,真值两只兔子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