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煜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话。

大概是住一个院子更好扮演恩爱夫妻,还有那么点对她的好奇。

连漪眸光幽幽地盯着谢煜,白眼狼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想留下她?还是又疑心她?

谢煜没有过多分析自己的心理,倒是有些事有必要和连漪说清楚,他温声开口,“那日的事,我想我应该跟你解释一下。

我知道不是你害得祖母,相反,你为祖母画的那些画像她很感激,我亦是。

只是当时不知和安对祖母做了什么,但我大致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让她以为我会休你娶她。

这是权宜之计,我先前的话一直作数,不会再疑心你。”

连漪没想到他会特意解释这些,与他往日在人前的寡冷不同,此时他脸上带着诚恳。

这让连漪觉得自己对他们夫妻关系的那点质疑,可能是想多了。

其实从他告诉繁大夫是自己给老夫人解了毒,连漪便看明白了,谢煜是在与和安周旋,并不是真的要休了自己。

当时自己也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算扯平了,她大方道,“那事翻篇吧。”

“那我让周管家把邀月阁的床搬回来。”谢煜说完牙龈一紧,今日这嘴怎么不听使

唤呢。

他神色从容找补道,“现在分院,传出去容易叫人猜疑,功亏一篑。”

连漪不想搬回来,她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在邀月阁很自在,虽然她只住了一晚。

但谢煜写血,抗懿旨都向外人彰显着他们夫妻恩爱,此时分院确实容易让有心人抓到把柄,用舆论的力量反击他们。

原主与谢煜感情好的话,此时她拒绝,也会让谢煜再度起疑,不过连漪还是问了句,“将军希望我搬回来?”

谢煜敏感地捕捉到她眼中的猜疑,镇定自若,“夫妻本该睡一起的。”

这话连漪无力反驳,权贵之家大多成亲时夫妻就有各自的院子,可原主一直住清雅院,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搬回来。

搬院子很辛苦,但阿喜和周苍一点不觉得,反而很高兴。

在他们看来,夫人之前突然搬去邀月阁,是刺客来的那晚小夫妻闹了矛盾,现在搬回来是彻底和好了。

做下人的当然盼着主子们好,主子们心情好,他们的日子更好过。

谢老夫人也知道了这事,没说什么,不过眼里多了抹笑意。

倒是两位正主,一个躺在院中的软塌上闲适地闭目养神,一个拿本在旁边看着,见到周

苍他们将床搬回来时,嘴角扬了扬,又被及时压下。

青离从外面进来,附在谢煜耳边说了些什么,谢煜眸光暗了暗,轻轻嗯了声。

正欲再说什么,伴随着一声轻喃,“水,渴了。”一只似没骨头般的小手从薄被下伸到他面前。

谢煜默了默,放下手中的,将旁边小桌上一个用布袋套着,看着有些怪异的杯子递到了那只小手上。

连漪这才掀开遮在脸上的薄被微微坐起身,拧开杯盖喝了几口提前装好的奶茶。

解了渴,放好杯子,连漪扭了扭脖子正欲伸个懒腰舒展一下身子,瞧见旁边的两个男人,眨了眨眼,“将军今日不忙?”

谢煜脸黑了黑,他在这坐半天了,她才发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