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漪唇上剧烈一痛,嘴里有铁锈味,嘴皮子磕出血了。

她的初吻竟然见血。

晦气!

她猛地抱住谢煜的脸,一口咬在他的唇上,而后把自己的唇用力地在他唇上擦了擦。

大有一种,要疼一起疼,要见血一起见血的架势。

谢煜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气笑了,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一点亏都不肯吃。

那晚他持剑逼问,她给他一耳光,刚刚又踢他一脚,现在自己磕出血了还要咬他一口泄愤。

谢煜笑的意味深长,“阿漪失忆后性子倒是暴躁了许多。”

连漪也抹了把嘴,嗤笑一声,“怎么,将军这是又要怀疑什么,还是又试探什么呢?做出殉情那样的蠢事,死过一回还不兴我有些改变么?

倒是将军可疑得很,我醒来后,丢了我们往日相处的记忆,但府中人人都道将军待我情深似海,可我瞧着不像那么回事呢。”

谢煜挑眉,这还倒把一耙了。

不过以这丫头的性格,若是知道他们是假夫妻,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事来,眼下和安还在府中,宫里虎视眈眈等着机会赐婚。

谢煜眸光渐渐沉静下来,“先前那样的试探不会再有了,你说得对,死过一回性情难免变

化,我却一再疑心你,让你心寒。”

连漪笑容敛去,竟不怀疑了?

“你就是连漪,往后我们同先前一样。”他记得那晚她一字一句说自己也叫连漪,只要她不是对手派来谋算谢家的,他可以接受她以连漪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

不过是假扮夫妻,不给太后他们可乘之机,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至于对先前的那个连漪,谢煜内心有些复杂,但显然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女人还趴在他身上。

连漪继承了原主的好视力,夜里也能将谢煜的神情瞧得分明,可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却叫她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不过,能和平共处的话,也是合了她的心意,真杀了谢煜她无所谓,老夫人搞不好会心疼的丢命。

那就,先不杀?再看看?

连漪撑起身子,挑眉看着他,“那就依将军。”

至于两人关系究竟如何,她无意深究,抱紧老夫人的大腿,再加上他刚刚的话,应是能消停些日子。

两人暂时达成和解,一时都无话。

连漪困意上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从谢煜身上下来,这男人穿着衣裳一副温润的样子,身上却像铜墙铁骨一般,硬得很,也硌得慌。

她身娇肉贵的还是更习惯绵软的床铺。

谢煜看着几息入睡的女人,眉头微蹙,连漪的身体在他出征前是没有问题的。

他记得阿喜说,她这种嗜睡的情况是从撞棺之后,看来除了需要顾大夫给看看身体,还得请老和尚看看是不是身体里的灵魂出了问题。

近期,他谢煜都不能丧妻。

酣睡的女人突地翻了个身,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开始了,谢煜眉心突突,要是这磨牙声能换成说梦话……

兴许还能套套师父他们的下落。

眼下她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贸贸然打听恐会惹出别的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