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宫。

太后躺在锦被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烦躁得很,连带着守夜宫女太监的呼吸声她也嫌弃上了,将人赶出了殿外。

一名面容俊秀的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自太后脚下缓缓钻入锦被中,爬至她身前,脸上神情似委屈似撒娇,“臣病了。”

“怎么病了?”太后闻言,下意识地蹙眉,将脸偏开了男人,唯恐被他过了病气。

男人似是没看见太后的嫌恶,俯身轻咬她的耳垂,一只手熟练地摸去了她,低声轻语,“娘娘近日都没召见臣,臣想娘娘想得患了相思病,再不见娘娘一面,臣会疯,心会碎。”

太后被他拨弄得起了反应,又听了这话,刚刚心头的不悦也散去了些,嗔了他一眼,“听说你家里要给你娶妻了,有娇娘在怀,你还会想着哀家?”

男子抬起头,停了手,一双含情的眸子竟是蕴含着水光,红唇张了张,哀哀道,

“臣十几岁就跟了娘娘,这辈子都只是娘娘的人,怎会娶妻,这天下又哪有女子比得过臣的娘娘,娘娘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见臣的吗?那臣真是冤死了。”

到底是伺候了自己多年的人,见他这副委屈模样,太后难得解释了句,“近日发

生的事,还不知道百姓在背地里如何编排哀家,哀家哪有心思。”

说到这个太后就恨得牙痒痒,她从前无往不利的手段这次失灵了不说,反让自己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名声蒙上了污点。

自打周苏两家被灭门后,她还未受过这样的憋屈。

眼见太后的怒气又起,男子亲吻了下她的眼睛,安抚道,“娘娘别气,回头臣给娘娘出气,要怎么做娘娘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哪怕丢了这命只要能让娘娘开心,臣都愿意。”

太后心里很受用,面上淡淡扫了他一眼,轻哼,“既是连命都愿意给哀家,又停下作甚。”

听了这话,男子白皙的脸上染了一抹红晕,魅媚一笑,在太后耳边轻喃了句,而后钻进了被子。

没多久,太后道,“你是哀家调教出来的,只能是哀家的,若你敢有别的女子,哀家便将你剁碎了喂狗,再将她卖去最低贱的地方。”

被子下的男子,一双黑眸里恨意滔天,动作却像是裹胁了无限柔情蜜意……

凌晨,伺候结束,男子替太后清理后,吻了吻她的脸,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又从暗道退了出去。

身心得到愉悦,太后满足地沉沉睡去。

脸上传来剧痛才将

她惊醒,一个身形纤细的黑衣人正在划她的脸,她吓得惊喊出声后,又是一刀刺中她的腹部,血喷涌而出。

殿外守着的宫人听出这是太后的声音,吓得魂飞胆裂,拼了命地往殿内跑,黑衣人不慌不忙抽出腰上软剑挑断了太后一双脚筋,方才从窗口跃出。

等众人赶到时,那还有刺客的影子,只有血肉模糊痛晕过去的太后。

太后在寿安宫被刺杀,皇帝雷霆震怒,“你们都是死的吗?为何不守着母后?”

短短时日,布防严密的皇宫被人连闯两次!

这次更是伤了太后,皇帝心疼地一把掀了桌子,怒吼,“究竟怎么回事,说。”

寿安宫的一众宫人护卫吓得瑟瑟发抖,太后让他们去殿外守着,他们不敢不从,等听到屋里的动静时,他们更不敢靠近。

往日,太后召人过来,他们都被支得远远的,这么多年,从没出过差错,谁能想这次竟被刺客趁虚而入。

皇帝见他们不语,气的一脚踢在太后亲信老嬷嬷身上,“太后出事时,你们为何不在殿中?”

皇上从小十分依赖太后,太后有男人的事,一直瞒着他,老嬷嬷自知太后出事,她没有活命的可能,更不可能说出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