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一番激昂的话,舞动了原本已经灰心的众人,更何况他们一路行来,已经许久没有吃到过肉了。

那些肉要么在天上飞,要么就只能远观,哪里有机会抓来饱腹。

她这么一说,众人不禁期待起了晚上的佳肴到底会有多么的丰盛。

底下仍有人不相信地嘀咕道:“六皇妃说的话算数吗?别到时候只是唬我们。”

“是啊,那些贵人现在说得好好的,等下一转身就跟风一样飘走,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看这话一点都不可信。”

“......”

议论的几人声音虽小,但足以周遭人听清。

“六皇妃方才救了我,若是没她相救,我就死了,所以我相信她说的话!”

原先被姜云舒救下的少年挺身站了出来,他毫不怯弱地替姜云舒讲话,却受到那些人的嗤之以鼻,“一个黄毛小子懂什么人情世故?”

姜云舒见状站了出来,“大家不相信也没关系,待会儿中午就给大家安排上。”

说完她也不再说话,任由身后的那些人各自议论去,过了半晌他们再次启程赶往峎葱县。

马车内裴少煊和姜云舒并肩而坐,姜云舒环保

双臂,若有所思地看着车顶,这次蓄意破坏的那群人之中居然有认识自己,那双眼里甚至隐藏了巨大的愤恨之意。

路怀生?他刚得罪了北辰皇帝,若是能够想出这个招,也不至于在城门口做那样不上台面的招式。

莫非是魏轩,他狡猾如蛇难以令人琢磨,不过这个节骨眼上来针对他们,未必太过显眼。

姜云舒百思不得其解。

“喝点水吧。”

裴少煊递来水壶,姜云舒接过饮下,干涸的嗓子得到了缓解,她问道:“我们大概还有几日才到峎葱县?”

他想了想,“还有十日。”

姜云舒皱眉道:“竟还有这么久?”

他们已经走了十五日,她还以为最多不过两日就要到了。

裴少煊接过她手里的水壶,垂眸盖上封口,“是,阚城去往姜国的距离,比去往峎葱县的距离会更短一些。”

姜云舒两世都未曾钻研过地形,加上从未出过姜国京城,最多知晓谢司衍母国到姜国的距离。

如此一想,除了太傅教导的时候,她竟没好好看过各国地图和兵,这一世的她该上点心了。

不过眼下最紧急的事情还是峎葱县水涝问题,同时

还存在瘟疫等严重问题,姜云舒不放心开口问道:“抵达峎葱县前,我们做好防护再进去,毕竟瘟疫一旦沾染上真就必死无疑了。”

“嗯,后续会有一批医师赶来配合我们,我们只需在他们之前做好简单准备即可。”

姜云舒愕然,她怎么从未听裴少煊说过此事,“你找的人?”

裴少煊偏过头,眼睫阴影落下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他允诺的。”

他的话简短明了,淡漠的语气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姜云舒看她不愿意提及此事,也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