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年才默默地走回孙英身边,趁没人注意,偷偷比了个k的手势,谈妥了。 周围窸窸窣窣的还是有哭声,刚刚他在和孙老二谈做工的时候,孙老太一直在哄毛豆,老大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了,几乎全家都是宠着的,毛豆还是头一次被打成这样。 赵年才见所有人都不敢说孙老大,他搬了个凳子走过去,坐在了孙老大旁边。 “你来干啥?”孙老大看见他就不耐烦。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不问问清楚毛豆咋想的直接就打。” 孙老大一直看不惯赵年才,前几年赵年才来借钱,若不是他出手将这人撵出去,家里其他人说不定就耳根子软借出去了。 虽说今天赵年才来不仅没有要钱,还提了东西过来,但他仍旧不乐意和赵年才说话。 “说得像你会管儿子一样。” 他挪了下屁股,侧过身子去,只留给赵年才一个后背。 赵年才听出来了,这是在说他没儿子呢。 这要是原身听了这话,说不定就和孙老大干起来了,但是他不认为就非得要个儿子,他闺女就挺好,现在一家人都指望着闺女想出什么点子来赚钱了。 “闺女和儿子不是一样的吗?都是我的娃。” 孙老大发出了不耐烦的啧声,撑着身子转过头来看赵年才,别人说这话他还能信,赵年才嘴里说出这种话,打死他都不信。 “你打闺女打得少?” 赵年才语塞,这原身是打的真不少,最后都直接打死了。 他干咳了一声试图缓解尴尬:“我改了,现在不打了。” 赵老大暗啐了一口,呸。 “你该给毛豆道个歉。” “你胡说啥呢,哪有老子给儿子道歉的?” “你不道歉也该哄哄他。” 两人正这么拌着嘴,那边孙英也在边哄毛豆边教育:“你爹没问清楚便打你是有些欠妥当,但是你也不能逃学,既然你知道你爹攒钱辛苦,那你就该认认真真读,将来回报你爹。” 毛豆也知道自己逃学不该,但是他觉得自己就不是读的那块料,都这么久了,别的同窗早就背完三百千了,他还停留在百家姓都背不下来。 像他这么大的人早就帮着家里下地干活了,他觉得自己去学堂就是白白浪费钱。 “快去给你爹赔礼道歉,别怕他,你姑父在那边,准保他不敢打你。” 本来毛豆还敢去和孙老大道歉的,一看赵年才也在那儿,他不信地摇了摇头,说不准这人会跟着爹一块打他呢。 “走,我带你去。”孙英挽着毛豆就去找孙老大。 毛豆刚坐着的还没发现,一站起来比孙英都高了。 看来这小孩儿确实集全家宠爱于一身,能在这种环境下,才十四岁就吃得这么高了。 孙英本想让赵年才起来,让毛豆坐在孙老大旁边,谁知刚走过去,毛豆扑通一下就跪地上了。 “爹,是我不该逃学。” 孙英怎么拽他也不起来,估计是真打怕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孙老大这会儿冷静下来了看见毛豆脸上的伤,心里也不是滋味。 “起来吧。” 赵年才一直在旁边鼓捣他,拿手一直戳他,一直眨巴着眼跟他使眼色。 孙老大斯哈一声,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恨不得把赵年才揍一顿,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咳,下回爹问清楚了再打。”赵年才听着奇怪,问清楚了还是打?不过能让孙老大说出这一句已经是不容易了。 这事儿便到此结束了。 孙老太招呼着家里的大大小小该忙活自己的便去忙活,别在院里站着了。 赵年才想着孙老大要供毛豆读,便提议:“爹,我们家在盖新房,刚刚我和二哥说过了,家里要木工,让他后天过去。要是大哥缺钱得紧,我们家还在打地基,后面也要请人盖房子,大哥可以过来帮忙,三十一天。” 孙老汉听明白了,赵年才今天过来是冲着老二来的。 话说回来,虽然这盖房子的事儿干不了多久,但至少短时间也额能算是个稳定的生计,每天都能有点进项,更何况这比去别人家打零工挣钱多了。 孙老大现在每日不仅得攒钱供毛豆读,还得攒钱给毛豆存彩礼。 有这好事儿他定是没意见的,便叫来孙老大和他说了这事儿。 三十已经是孙老大在别处干两三天活路才能挣的钱了,他自是愿意

的。 孙英趁着几个男人商量的时候,又去和孙老太说等新房造好了,让她带着几个娃去玩。 赵景月非要折腾盖个烤炉,说不定能整出烤鸭。 事情谈妥了,赵年才便想着回去,孙家人见赵年才这次来不仅没整出什么幺蛾子,还给他们带来了好处,便极力留饭。 这个时候离晚饭还早得很,两人推搡着便要回去了。 第二日,因为要在家里等着悠然居的人将卤味装走,出发的便晚了些。 等赵景月到了黄府时,杏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见她可算到了,杏儿赶紧迎上去:“赵姑娘可算来了,小姐都催了好几道了,还以为你今日来不了了呢。” 赵景月搓了下耳朵,难怪路上一直觉得耳根红,是黄千洛一直在催呢。可这魔方口诀不都已经写给她了嘛,是看不懂还是咋了,怎么对自己还是这么热情。 “千洛姐姐是看不懂魔方口诀吗?” “这倒不是。”杏儿带着赵景月走了一段路,直到周围没了人,她才小声说,“是夫人一大早便来了,小姐想等你来了将夫人请走。” 合着是要让她当个坏人,破坏母女和谐画面。 黄夫人一早来便催着黄千洛将早食吃了,黄千洛便和第一次一样每道菜尝了一口便要撤掉。不论黄夫人如何劝,她都不听,一旁的下人是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两头都得罪人。 杏儿将赵景月直接引到了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