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接着吃饭,还没等到吃完,就听立春来汇报了:“老爷,齐县令来了。” “快请进来!”赵年才将碗一放,起身跟了出去。 这么晚了,定是有大事才能惊动齐县令亲自出马。 齐县令进到堂屋里,一看他们正在吃饭,知道来得不是时候,可他也没辙,口谕就是这个时候到的,他得赶紧来传话呢! 这口谕不太紧急,所以不像是之前那般,从都城派人来传信。 而是由专门传送奏折的通政司代为递话给立恒县县令的。 今日齐县令得了消息就立马赶来了。 齐县令刚进门,围着桌子吃饭的人齐刷刷地就站起来了。 孙英还客气了一句:“齐县令吃了吗?” “吃过了!”其实他得到口谕的时候也正是吃饭的时候,半路就跑了。 “齐县令,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是皇上的口谕,诸位站着听就成!” 齐县令赶紧将背下来的内容念出去。 什么赵年才屡立奇功,皇上甚悦,乃国之栋梁…… 说了一大堆,赵年才也没听见关键词——赏。 齐县令说完之后,赵年才眉头微皱,就这?没了? “齐县令,没了吗?” 齐县令还回忆了一下,自己记漏了没有。 “没了,快谢恩。” 赵年才面部表情难以琢磨,只得应答:“谢皇上夸奖。” 齐县令也不多待了,让诸位继续吃饭,来传了个话便走了。 李氏没听懂,绉绉的,她让赵景月给她翻译一下。 “就是因为那个水车,皇上夸我爹能干!” 李氏“哎呀”一声,笑意掩不住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夸赵年才了。 赵景月又坐回位置上,颇有些不解地看向赵年才:“爹,皇上传口谕来就是为了夸你一番吗?” 赵年才面对刚刚他听到的内容,疑信参半:“应该是吧?” 孙英刚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漏了,听这父女俩的对话,她定然是没听漏。 她细琢磨了下昭明帝的话:“这是口头表扬,让你再接再厉的意思吗?” “哎呀,让牛耕地都得喂点草呢,皇上让我干活就口头表扬一下啊?” 后面还有一句“这也太抠门了”,赵年才想了想还是憋回去了,省得被谁传出去了,他这脑袋就别想要了。 “话不能这么说!”李氏觉得,能得了皇上的赞赏,那已经是恩赐了。至于奖赏,就不能强求了。 “叔,皇上传口谕还是为了昭告天下,这水车是您想出来了,这以后啊,谁再敢说您……” 上官瑞泽话未说完,屋顶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东西砸下来似的。 外面的动静也不小。 “怎么了?”赵景月起身跑到门口往外瞧。 入眼便是冰球砸在地面上,发出撞击声,满地的冰球四处滚动。 下冰雹了! 狗蛋被冰雹砸得四下乱窜,猛地朝着赵景月冲了过来。 屋檐下好在不会被砸到。 赵景月蹲下身子安抚狗蛋:“没事没事!” 其他人听见动静也出来了。 李氏焦灼地看着这场冰雹。 “完了啊,这雹子一来,庄稼可咋整啊?” 原本收割农作物在即,冰雹一下,定会砸死打扮庄稼。 要不是今年昭明帝正好因为北境大捷,免赋税一年,这收成锐减,今年这税收都不一定能糊弄过去了。 “不知道你阿爷在村里得多难受啊!”李氏长叹息一声。 赵阿爷这一辈子都是围着庄稼在做活,这要是将庄稼都砸死了,这老头子怎么接受得了啊! “阿奶,你别急,明日我便回去瞧瞧。” 赵景月也急。 她的辣椒啊!桃树啊!小龙虾啊! 不知道怎么样了。 次日天还没亮,顺安府衙就被各种公淹没了。 各县的县令都上给他,说是受昨夜雹子影响,粮收减少,恐会引起粮价波动。 魏平康为此焦头烂额的,可他又能如何,只得继续往上呈报消息,递奏折:“夏禾受雹灾,秋季恐欠收。” 赵景月也一大早便赶回了赵家村。 她出发时只带了

立夏一个人,顺便还带了两食盒的糕点回去。 到赵家村时,刚进村口,赵景月便瞧见了满目狼藉。 村里人正在各自的地里忙碌着。 平日里见到他们,都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而此时,大伙都佝偻着身子,似是想着能在地里拯救些庄稼起来。 一场冰雹,全没了…… 赵景月看着这萧条的氛围,也不去打搅他们了,便让车夫赶紧去赵家新宅了。 车夫将马车行驶到赵家宅子门口,马车刚停稳,赵景月就跳下去了。 “小姐,您小心着点!”立夏提着食盒追了下去。 院门半掩着,赵景月随意敲了下门便进去了。 喜娃正站在鸡窝旁边,打算伺机掏鸡蛋,没听见门口敲门的动静。 “喜娃!”赵景月一喊,将喜娃吓了一跳。 他扑腾一下又将鸡窝里的鸡吓得四下乱飞,这下没有鸡拦着他掏鸡蛋了。 喜娃惊魂未定地看向门口。 “诶!翠妞姐!”他迈开腿就朝着两人跑来。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眼尖,看见了食盒。 赵景月拦了下他,不让立夏将食盒递给他。 “阿爷呢?” “去地里了,我爹他们也在地里。”喜娃说话间,眼睛盯着食盒都没动。 小孩子的目的性太强,根本都不掩饰半分。 “哪个地?”赵景月偏是一副得让他回答完了才能给他的架势。 “辣椒地!昨儿下了雹子,将地里都砸了,我娘说辣椒棚都塌了,阿爷今儿一大早就带着村里的人过去了,就留了我自个儿在家里。”喜娃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赵景月这